著車,踩著黎明的曙光返回那間裴珈禾所在的小小公寓。
他當然不會處理陸氏的事情,現在,除非陸閔之自己強撐著去過問,其他的高層要麼明哲保身,要麼忙著分權,剩下的人戰戰兢兢轉移資產,說到底,陸氏的家族企業在一個人手裡太久了。
現在,樹還沒倒,猢猻就已經著急分家跑路了。
作者有話說:
————--————--————
想想陸閔之怎麼死更解氣??
裴珈禾在陸雲祁離開之後就一直坐在床邊沒有動過。
臥室裡昏黃的床頭燈灑下一層靜謐而溫柔的光暈,舒適的睡衣和軟和的被子在安靜的空間裡將他包裹住,給予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但裴珈禾還是沒辦法入睡。
明明已經疲憊至極,腦子裡卻始終還有一根神經緊緊繃著,他聽到門外傳來輕微的開門聲,想下床看一看,但是行動卻很遲緩,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陸雲祁已經推門進來了。
見他還真的如離開之前那樣乖乖在這裡等自己回來,陸雲祁第一反應並不是安心,而是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走到他身邊道:“老婆,怎麼不睡覺?”
“不困嗎?”
裴珈禾搖了搖頭,看了下他額頭上的傷,道:“這裡有簡單的醫療箱嗎?”
陸雲祁蹲下身,從床邊的櫃子裡翻出消毒用品和紗布,裴珈禾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躺下,陸雲祁乾脆利落地躺倒在他大腿上,半閉著眼睛道:“這樣就可以。”
裴珈禾也沒有拒絕,先用溼毛巾將那些乾涸的血跡擦乾淨,又用棉籤沾了酒精替他仔細消毒,看到暴露出的傷口不算太嚴重的時候總算鬆了口氣,動作放得更輕。
陸雲祁睜著眼睛看他,上次裴珈禾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還在死纏爛打,連個親吻都要許久才能磨到,而現在已經什麼都不一樣了。
此時此刻,倘若沒有那些過往的痛苦,這將會是一個如此平淡又幸福的夜晚。
他就這麼眨巴著那一雙灰藍色的眸子,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裴珈禾撩開他額前有些亂糟糟的頭髮,小心翼翼地貼上醫用紗布。
他注意力很集中,好像眼下這件事就是他的全部,連彼此的呼吸交纏到一起都沒有發現,陸雲祁心想總該像上次那樣親一親他當作安撫的,結果都快處理完了裴珈禾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只好猛地“嘶”了一聲,用上了苦肉計。
裴珈禾卻慌了一下,道:“要不要去醫院看一看?”
陸雲祁抓著他的手腕,“沒關係,你親一親我。”
裴珈禾依舊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半晌,彎腰低頭隔著紗布在他額頭上親了下,又在他唇瓣蜻蜓點水地落了一下。
他握著陸雲祁的手,“還有傷沒處理。”
陸雲祁的手因為賽車常年訓練,指關節硬而掌心粗糙,幸而本身手指修長,拿出來一看還是一雙很漂亮的手,只是一旦動起手來,手背青筋暴出,像是一拳能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