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張字跡遒勁的字條。
是宮明決的字跡,他告訴阮玉京:【我打電話問過醫生了,你的傷不算嚴重,繼續塗兩天藥就能恢復,昨晚我已經給你塗過一回,回去之後你記得堅持用。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最後幾個字是:【回頭聯絡。】
阮玉京放下字條,拿起那管藥膏——治療跌打損傷用的,傷口上塗抹淺淺一層就行,阮玉京握著藥膏的手垂到被面上,抬眼望向一片冰冷的虛空。
黑夜能讓很多不可示人的想法變得合情且合理,酒精為它們鍍上一層唯美的光暈,可是太陽一出來,那些醜陋和不堪最終還是會無所遁形。
阮玉京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臉,臉埋進手心裡。你怎麼能……你怎麼又?
可是事已至此,懊悔也沒有用,阮玉京把字條摺疊起來,跟那管藥膏放在一起,然後掀開被子,一步步挪進盥洗室裡。阮玉京還在雲生月落軒的大床上,沉沉睡著時,黎彥提著一件西裝外套,頂著一張疲憊面容,走出敞開的電梯。
他一出來,頭頂的感應燈自動亮起,一個抱著膝蓋蹲坐在地上的瘦小人影,出現在黎彥的眼前。是梁思。
他閉著眼睛歪靠在黎彥的門板上,看起來睡得正熟。
昨天下午,梁思給黎彥發過訊息,說是燉了一鍋鴨湯,想送過來給黎彥喝。
他這段時間經常給黎彥燉湯,有時候是雞湯、有時候是鴨湯、有時候是排骨湯……黎彥從來沒有回覆過他的訊息,在家門口看見他送來的保溫桶,卻總是會把東西拎回屋裡喝光光。
昨天下午收到梁思的訊息時,黎彥以為這傢伙會跟以前一樣,把東西放下來就走,沒想到他竟留了下來。
他為什麼忽然留下來呢?
難道給他的錢都花光了,住不起酒店了?
黎彥嘲諷地笑了一下,邁步走到梁思跟前,踢了踢他的小腿。
梁思大概實在睡得太熟了,被黎彥踢了好幾下小腿,他才慢慢地睜開眼睛,頭頂的感應燈實在太亮,他抬手擋了好一會,皺著眉毛朝黎彥看來。
但在看見黎彥的那一刻,他眼底的睏倦一掃而空,騰地一聲站起來,“阿彥,你、你回來啦!”
他緊接著像是發現了什麼,歪過頭問黎彥:“你這是……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昨天下午看見鬱紹元發來的照片,黎彥整個人就感覺不太好,他開著車在馬路上游蕩,反應過來天已經亮了。
眼見著油量就要見底,他折返回到家裡。
沒想到竟然在家門口看見梁思。
可能時間過去太久了,黎彥忘記了得知被背叛的一刻,心裡有多麼得憤怒,也可能這一刻他實在脆弱,迫切需要一些安撫,這一回,黎彥沒有把人趕走。
淡淡掃了他一眼,黎彥解鎖家門,走進屋,也任憑梁思跟了進來。
這套公寓總共有兩個房間,一間黎彥居住的主臥,一間梁思容身的次臥,這段時間梁思一直居住在外,次臥很大機率落滿了灰塵。
黎彥接過樑思手裡的保溫桶,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把oga帶回自己的房間,摟著對方的腰,臉深深地埋進對方的脖子裡。
“怎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