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小京他……是不是……”
許淳也曾經是個熱愛衝浪的網癮少女,當年那件事情那樣轟動,她多多少少有所耳聞。她也不是個傻的——甚至非常機靈,介入事件這麼長時間,她早猜到事件的真相併非新聞所報道的那樣。
“他可能……嗯……需要一點……時間吧。”她最後這樣說道。
宮明決則一直看著衛生間的方向,沒有開口。
衛生間裡,反鎖好門之後,阮玉京便抬手開啟了水龍頭,等白色水流嘩啦啦地流出,他彎下腰接幾捧水,潑到自己的臉上。
水很涼,迅速帶走溫度,阮玉京發熱的大腦跟著恢復幾分清明,他抬眼朝鏡子裡看去——鏡子裡的男人臉色很差——比他想象中還要差,嘴唇也沒多少血色。他的眼神乍一看還是平靜的,仔細卻能分辨出幾分倉皇——那是這張臉上幾乎從未出現過的這種情緒。
難怪宮明決會是剛才那個表情——很擔心,彷彿阮玉京是暴露在烈日底下的一塊巧克力,隨時都會融化成一攤黏糊糊的褐色液體。
可是,怎麼可能呢?
阮玉京低下頭緩慢地深呼吸,沒花多長時間便讓自己的心跳恢復平穩,再抬頭,鏡子裡的人眉骨深刻、眼窩深邃,濃眉沾了水更顯濃密,眼神卻似結了冰的湖面一般,多大的風浪都掀不起半絲漣漪。
默數幾個心跳,阮玉京抬起手關掉水龍頭,抽幾張紙擦乾淨水,然後他拉開衛生間的門,走出去。
他出來的時候,屋子裡很安靜,隨即便傳出談話聲——這幾人大概都跟宮明決一樣,把阮玉京當成琉璃人了,輕輕一碰便會碎裂成千萬片,於是有意照顧他的情緒。
阮玉京覺得有必要作出說明,自己沒有他們想象得那樣脆弱,【阮玉京原來是無辜的】,這條訊息對於他們來說有可能屬於新聞,對於阮玉京自己來說,卻是沉澱在心底發酵至近乎腐爛的一條沒有任何新意的舊訊息,轉過念頭,他又覺得沒有必要。
在尋常人看來,幾人的行為並無不妥,任何有同理心的人遭遇到類似的情形,大機率都會做出類似的行為。貿貿然開口糾正他們,不僅不會讓阮玉京顯得從容鎮定,反而讓人懷疑他因為情緒不穩而顯得過度敏感,此地無銀似的。
於是沒有戳穿,在衛生間的門口稍稍站定後,邁步朝著三人的方向走去,沒有絲毫縫隙地加入三人的聊天。
聊天的話題仍是圍繞那份屍檢報告,可是除了確認阮玉京的無辜,他們並未再得出什麼有效的結論。倒是確定了後續的調查方案。
“urui”似乎是條相當重要的線索,可惜阮玉京不具備相關條件,沒辦法從茫茫人海中撈出這跟閃閃發亮的銀針。
但是他不行,宮微雨卻可以。
近些年的失蹤人口名單便是她著手的第一個方向。
除此之外,藥物的來源也顯得可疑。阮玉京很早便懷疑那藥來自yq藥業的某個實驗室,經過今天下午的一番討論,其他人也表達了類似的猜想。
巧的是,yq藥業的另外一位創始人喬信,幾年前就曾宮明決打過交道,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