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臉。
事實上,從宴會開場到當下這一刻,她沒給過宮闕程一個正眼,遑論阮玉京,聽見虞惠和谷鈺的話,她展露幾分真情實感的笑意,朝著宮明決的方向投去一瞥。
“路易斯不是買來的,是明決上高中那會兒,隨手在路上撿來的,一開始我還不想要呢,髒兮兮的,還瘦巴巴的,看起來就跟只大老鼠似的,哪裡像只貓?沒想到明決把它帶回房間洗了個澡,再出來,就跟變了只貓似的。”
阮玉京:“……”
在座的其他人已紛紛笑出聲來。
虞惠說:“撿的啊?那就沒辦法了,總不能讓明決幫我也撿一隻去。”
谷鈺說:“怎麼不行了?明決,你什麼時候有時間?陪我跟你二嬸去趟流浪貓救護站,幫忙挑兩隻回來養養。”
宮徵程說:“你們倆可真會使喚人,放著辰瑜彭越這兩個小的不用,使喚明決這個大忙人。”
谷鈺說:“哎呀,也是……欸對了,不是還有安藍嘛,辰瑜和彭越哪裡會挑貓啊,安藍,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啊?陪我跟你二嬸一塊兒買貓去……”……
阮玉京朝宮明決看去。
宮明決正低頭跟他二叔宮商程說話,察覺到他的視線,朝他看來。
隔著不到兩米的距離,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接,席間鬧哄哄的氛圍卻彷彿在那一刻遠離了他們,他們的眼睛裡一時間只剩下彼此,以及過往的無數個碎片。
屋簷滴下的水滴涼絲絲、奶牛貓瘦骨嶙峋、山地腳踏車的鈴鐺一陣脆響……還有便利店的香草味冰激凌。
數息之後,阮玉京把頭低下去,拿起手邊的一杯紅葡萄酒,送到嘴邊抿了一口。
宮明決眼底出現一絲微諷的笑意,隨即也將視線從他身上收回,朝宮商程看去,“……嗯?您剛剛說什麼?嗯……是,那邊暫時還沒給我回復,說是人事有變動,流程需要重新走……”宴席是晚上七點鐘的時候準時開始的,宴席開始沒多久,窗外再次落下雨來,細密雨點積聚在窗玻璃上,不一會兒蜿蜒下一道道透明的水跡。
雨勢逐漸密集時,聞璋藉口精力不濟,在宮安藍的陪同下回房休息。
她走之後,宴席的氛圍反而鬆懈幾分。
阮玉京能夠明顯察覺到幾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此前那些人只是悄悄打量,見他望過去,便笑笑收回目光。
聞璋走後,他們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此前躍躍欲試想找阮玉京喝酒的,此時也沒了顧忌,紛紛湊上前來。
今晚的酒水和菜品都是聞璋親自挑選、親自安排的,菜品的口味偏清淡,酒水的度數也適宜,只是阮玉京的酒量本就不算高,幾杯酒下肚,不免頭暈眼花。
他喝酒不上臉,別人面紅耳赤,狀似癲狂,他臉白似玉,眼神卻越發澄澈,氣質也越發沉凝,所以在他靠在座椅上閤眼休息前,沒人知道他已經七八分熏熏然。
後面見他果真喝多了,那些人雖覺幾分悻悻然,卻也不再上前。
“欸對了,小決,小京——”
宴席快結束的時候,阮玉京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他睜開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