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紅的,阮玉京定睛看了好幾遍,確定她的鼻頭的確是紅色的,好像剛剛哭過一場,或者即將壓抑不住心潮的起伏,崩潰地大哭一場。
阮玉京心底的詫異簡直難以用語言描述,長這麼大,他什麼時候看過邢慕青哭?生病的時候當然是不算在內的,那時候她整個人都崩潰了,哭喊和嚎叫都是稀鬆平常,掉兩滴眼淚算什麼事?可是尋常狀態下,從出生到現在,二十多年了,阮玉京從沒看見過她哭。一次都沒有。
好好的,她為什麼哭?
在阮玉京進行這些心理活動的時候,邢慕青已經走來他面前了,似乎抬起眼皮看了阮玉京一眼,但是沒有看太久,幾乎視線剛剛觸碰到阮玉京的臉,她就好像觸電了似的,把視線收回去,之後她便低下頭,擦著阮玉京的肩膀,坐進車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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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鳥
邢慕青來這兒是為了探望黎彥。
當然不是主動來的,甚至不是自願來的。
差不多上週末,準確來說是週六下午,她在療養院接受日常檢查時,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他們告訴她黎彥想見她,有很重要的話想對她說。
那時候邢慕青甚至都沒等對方把話說完,隨便敷衍兩句沒時間,把電話掛了。
黎彥在她這兒本來就屬於多餘的存在,看一眼嫌多,同桌吃飯嫌倒胃口,加上她前段時間又得知,自己之所以在療養院住那麼多年,都是拜這個多餘的存在所賜,阮玉京好好的,突然從一個a級alpha分化成不知道什麼等級的oga,也是他的功勞。
如果條件允許,邢慕青會不辭辛勞親手把他剁碎了餵給狗吃,再把吃了他的狗送進火鍋店燉成一鍋菜,那鍋菜也不能給人吃,先倒進泔水桶,再推去垃圾填埋場倒了一了百了。
她都害怕自己見到他的時候,情緒失控,作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沒想到沒過幾天——也就一兩天吧,黎彥又一次託人給她傳話:“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給你下藥嗎?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給哥下藥嗎?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這麼恨你們母子嗎?”
老實說,邢慕青不好奇,一點都不好奇。
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她看來簡單清晰並且明瞭,還能因為什麼?為了錢、為了權、為了繼承人的位置,為了把他們母子踩在腳底下,也為了洗刷過去多年仰人鼻息的恥辱,陰溝裡的老鼠,不就這點追求?
那天晚上她卻失眠了,閉上眼睛回想起過去,睜開眼睛又看見這些日子發生的種種,之後的好幾天,她也都是如此,最終,為了挽救自己的睡眠,她來這兒見了他,聽他說了所謂的“緣由”。
她簡直想大笑出聲。
好笑,太好笑了,居然說她買兇殺人。
黎曉溪算個什麼東西,知三當三的玩意兒,配讓她弄髒自己的手?
阮乾算個什麼東西,配讓她失去理智,變得喪心病狂?
可是一直以來,黎彥似乎都是這麼認為的,他篤信邢慕青對阮乾一往情深,非阮乾不可,離了阮乾她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