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先生,這裡是按照您的尺寸預備的手術服和手術帽。”他又對阮玉京道:“徐醫生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您如果也準備好了,可以隨時通知我們。”
說完這句話,他朝二人點點頭,轉身走出病房,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倆了,阮玉京朝宮明決看去,沒有看太久,他彎腰拿起手術服和手術帽,走進裡間的病房。
他換好衣服回到外面的會客廳時,宮明決正站在窗邊打電話。
自從上回跟宮闕程發生衝突,宮明決所接手的工作,不管重要性還是複雜程度,都較從前提升了不止一個量級。
宮闕程似乎想透過這種方式,來讓宮明決意識到一些事情,比如自身能力的侷限性、比如他這個父親的重要性,繼而主動自發地作出一些改變、一些退讓,比如在公司其他元老面前,承認他這個父親的權威性,比如聽他的話離開阮玉京,跟其他家的oga見見面。
可是迄今為止,宮明決都還處在尚有餘力的狀態,這也就導致傾斜往他肩上的擔子逐步加重。
今天下午他本來有場會議需要參加,因為要陪阮玉京做手術,他臨時把會議推掉了,會議雖然推掉了,其他瑣事接踵而來,自從他們走進醫院,宮明決的工作電話一個接一個。
阮玉京走過去,問道:“怎麼?又有事?”
宮明決回過頭朝他看來,緊接著便低下頭快速結束通話,然後他把手機塞回衣兜,抬起手替阮玉京繫好左腋下方的繫帶,“不是什麼大事,開個視訊會議,三十分鐘就能解決,你先去做手術吧,我在這裡等你。”
阮玉京低下頭,在宮明決的左手無名指上,看見那枚刻了自己名字的銀色戒圈,看了一會,他拉起他的手,跟自己十指相扣,送到唇邊印下一個吻。
這個小小的動作似乎觸動了宮明決腦海裡的某根神經,讓他的呼吸出現片刻的停頓,一句話湧到他嘴邊,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卻最終還是被他嚥了回去。
“去吧。”他最後對阮玉京說:“早點去,早點回來。”
阮玉京抬眼看向他,片刻後,他點點頭,轉身離開。
他離開後不久,宮明決的手機再次震動,是助理給他打來的,通知他網路會議室已經申請好了。
宮明決將視線從那扇緊閉的門上收回,走到靠窗的沙發上坐下來,然後他開啟隨身攜帶的膝上型電腦,輸入秘鑰。
會議的耗時比他預計的稍微久一些,49分23秒,這次接觸的專案負責人也比他想象得更加難纏,所幸事情最後還是順利解決了,宮明決抬起手腕,看一眼時間。
距離手術結束還有一個多小時,他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水,轉頭去看窗外。
今天天氣很好,天空碧藍澄澈,雲朵潔淨無暇,無數筆直的樓宇卻像尖銳的倒刺一般直插入蒼穹,肆意橫亙的高架橋和路面更像是一道道醜陋的疤痕,將原該完整和諧的畫面切割得七零八落,宮明決感到有些坐不住,放下礦泉水瓶,站了起來。
他靜靜站了足有5、6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