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模糊的記憶這一刻重新變得清晰,姚馳安打著哈欠問他們,“大晚上的,你們倆不睡覺,站在走道里聊什麼呢?”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似乎交換了某種眼神,然後宮明決低下頭繼續吃東西,阮玉京開口說了一句話。
就是這句話,讓姚馳安的注意力徹底發生轉移,也讓他從這一刻開始,到往後的七年多,完完全全把這件事忘在腦後。
“你是不是跟誰學抽菸了?煙味怎麼這麼重?”
姚馳安家裡管得嚴,加上自尊心使然,心裡雖然一直很羨慕會吞雲吐霧的陳躍等人,表面上表現得十分不屑——抽菸有什麼意思啊,我才不來呢。
陳躍這人哪哪兒都好,就是嘴巴漏風,藏不住事,要是被他知道姚馳安偷拿了他的煙,還一口氣抽光了一整盒煙,接下來好幾年,每次聚會,姚馳安恐怕都會成為話題中心。
想到這裡,姚馳安頓時坐不住了,小黃鴨睡衣來不及換下來,他拔腿跑去了外面。回來後他還費心思進行了一下偽裝,擔心偽裝得不像,他還喊兩個人幫他看了一下。
結果沒想到全部都是白搭。
陳躍嘴大,心也大,他早忘了自己衣兜裡還裝著一包煙,等飛機在北城國際機場落地,他在衣兜裡發現那包煙,還驚訝地問他們,自己這種行為算不算走私。
一片花瓣被風吹得高高揚起,斜著飛入姚馳安的視野,小提琴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來,沒過多久,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單簧管、雙簧管都加入了進來。
這些聲音和畫面彷彿是某種訊號,伴隨著這一切,以及徐徐吹來的海風,頭頂傳來的海鷗鳴叫,婚禮正式開始了。
兩條花道朝遠方延伸,花道的盡頭,一對穿純白西裝的新人,各自手握一束捧花,緩緩走近彼此。
姚馳安看著這一幕,鬼使神差地想起記憶中的那一幕——在高高的岸堤上,一輛小汽車閃著燈駛遠之後,兩個人進入姚馳安的視野,是虛歲19歲的他們,踩著樹影,也踩著月色,沉默著,也並著肩朝前走著。
一如眼前的他們,沉默,但堅定地走到彼此面前。
姚馳安忽然感到鼻酸,抬起手捏了一下,眼淚卻在兩人互相剖白心意的環節潸然落下,所幸臺上的兩個人也哭了,臺下得很多人也都哭了,姚馳安甚至不是哭得最為慘烈的那一個。
接下來兩個人互相交換戒指,再喝下交杯酒,一切流程終於結束,主婚人宣佈兩人正式結為夫夫,下一句該讓他們接吻了,姚馳安沒給主婚人說話的機會,兩隻手舉到唇邊做成喇叭狀,對著正前方的舞臺大喊一聲:“親他!”
幾乎他剛剛喊完,陳躍跳了起來,惡狠狠地大吼一聲,“親他!”
往後是第三人、第四人……第n人,吶喊聲簡直此起彼伏,在這一片吶喊與起鬨聲之中,阮玉京將視線從兩個人交握在一起的兩隻手上收回,朝眼前的alpha看去。
宮明決也正看著他,眼睫上的淚珠還沒全乾,眼底蓄滿溫柔的笑意,他黑色的髮絲被海風吹動,眼睛印著落日的餘輝,這一刻帥得簡直不像真實存在的人,阮玉京幾乎瞬間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