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的時候,餘幸川陪著餘老太師回來了,還有一同回來的瞿瑾。
折騰了一整夜,老太師看著有些疲憊,老人家熬夜,身子終究不如年輕人,可他依舊在方家撐著,直到瞿瑾把人都審完。
回府後,也是直接來看紓禾,得知紓禾還沒有醒,餘幸川和方夫人勸著,這才回去休息。
餘老夫人不在京城,幸好她不在,要不然她的心肝寶貝遭此一劫,老太太只怕會舍了這一輩子的體面,去方家大鬧一場。
送走餘老太師,姜淵和瞿英迫不及待拉著瞿瑾詢問。
看她那沉著的臉,也知道事情肯定如她們猜測的那般。
瞿瑾坐下,倒了杯水,喝完一杯,又倒一杯,二人也不敢催,眼巴巴的等著瞿瑾。
抬起袖子,隨意的擦了下嘴,瞿瑾的眼神依舊狠辣,重重的撥出一口氣,才開口說道,“是那個小妾,就是方錦玉那個表妹,她讓下人,將紓禾院子外的石頭,換成了鵝卵石。
鵝卵石滑腳,紓禾踩到,摔倒了,好在旁邊有凝秀陪著,可也是把孩子摔了出來。
還有那個大夫,得了那小妾的銀子,故意加大了催產藥的劑量,想要害死紓禾。”
瞿英皺著眉,十分想不通,“一個小妾,能做這些?我不信。”
“這些,方家那兩個老巫婆,沒有直接參與,但也都是預設的。
當初攀上餘家,也不過就是想借餘家的家世,大夫的事情,餘夫人和老夫人都知道,她們想的是,留下孩子,沒了紓禾,那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孩子帶到身邊撫養。
或者說,是讓那小妾撫養,從小養大的,也有感情。
即便沒有了紓禾,那孩子終究是她的骨肉,自然與餘家的關係就不能斷,餘家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外孫女過得不好。
這樣,既綁住了餘家的關係,又去掉了不喜歡的紓禾。
但是鵝卵石的事兒,她們不知情,是小妾自作主張,她也不想要孩子,更想讓紓禾死。”
“她們既然如此不喜歡紓禾,當初為何要求娶?就不怕餘家翻臉嗎?”姜淵問道。
瞿瑾看了眼床上的紓禾,回答說道,“就是怕餘家翻臉,才想兵行險著。
自從紓禾被接回餘家養胎,到後來咱們當街打了那小妾,皇上還特意給紓禾送了獎賞,對方家暗貶。
她們就覺得,餘家或許會等紓禾生完孩子後,提出和離,到那時她們方家裡子面子全都丟了。
費心籌謀的一切,打了水漂。
如果紓禾死了,那孩子是方家的,餘家在厲害,也不能把孩子抱走,紓禾是以方家婦的身份離世的,死也是方家的鬼。
這樣,餘家既不能合離,也不能真的不管孩子,一舉兩得。”
姜淵緩緩閉上眼,努力讓自己淡定,讓自己不要衝出去現在就血洗方家。
“人呢?人現在在哪兒?”閉著眼睛的姜淵,說話的聲音都帶著濃濃的殺意。
“關起來了,老太師說,明天一早,他要入宮面聖,人證物證全都帶去。”
“我明天護送老太師。”姜淵說。
瞿瑾搖搖頭,“不用,我帶著瞿家軍護送。”
“你從方家出來,方家那個老巫婆,沒有阻攔?”
“當然阻攔了,有老太師坐鎮,她也不敢,何況,如今方家一個男丁都沒有,全是婦孺,也怕我真的出手。”
沉默片刻,姜淵想起來,問道,“方錦玉為何去東境了?”
瞿英陰沉的臉,聽見這個,突然笑了。
“你們兩個離京了,不知道這個事兒。
方將軍帶著大軍啟程沒多久,一封摺子先回來了,說是軍中缺少副將,希望皇上可以派一位年輕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