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靈秀走後,檀羽衝回味昨晚清事,心緒不覺有點不寧,不知今後是否還能與她兄妹相處。但想起她剛才還是那樣純真無邪的態度,又稍微心寬一些;心道:“或者只是我的多疑吧?”
他本來每天一早就要練功的,但今天卻有點兩樣。早餐吃過了,午餐也吃過了,他還是悶坐窗前,浮想連翩。不知怎的,上次鍾靈秀下山,他雖心中掛念,但這一次他卻是更加盼望她能夠早點回來。日頭剛剛過午他就在窗前遙望了。“這是否只屬於兄妹的關心呢?”他忽地在心裡自己問自己,連他自己都感到懷疑了。他嘆了口氣,心裡想道:“若是註定要發生的事情,防止也防止不來,只能一切都聽其自然吧。”
正自情思惘惘的時候,他忽然好像聽到人聲。
“秀妹不會這樣快回來吧?”他凝神細聽,聲音從屋後面的樹林傳來的,不只一個人。他雖然半身不遂,但內功已經恢復幾分,伏地聽聲,還是可以比常人聽得更遠。來的是三個人,邊走邊談:“那是誰的屍體?”
“是咱們總兵的衛士。去年總兵差他上京辦一件公事,他順便告假還鄉,卻了年多,一直不見回來。”
“你不會認錯?”
“絕不會錯,他曾在作戰中受過傷,額骨被砍了一刀的。屍身雖然腐爛,額骨的傷痕還在。”
“他的武功怎樣?”
“在我們這個邊關,他可以算得是十名之內的勇士。”
“如此說來,能夠殺害他的人料非等閒之輩了。”
“你們不用猜疑了,依我看一定是那小子所為!”
聽到此處,檀羽衝心裡想道:“原來秀妹去年殺的那個軍官給他們發現了。”又想:“這三個人雖然是一夥的,但身份卻好像各自不同。第三個人說的那個‘小子’,恐怕就是指我了。”
第三個人冷笑道:“你怕他是貝子,我可不怕。莫說他祖父那代早已成為欽犯,即使他還是世襲的貝子。我也不能買他的帳。”
“不是怕他,但聽說皇上還是要用他的。”
“你少擔心,他得罪了我們王爺,又做出這等叛國的為,皇上也庇護不了他的。有王爺撐腰,我們只管先斬後奏!”檀羽衝心道:“原來這個人是完顏王府的,怪不得他最猖狂!”
第二人道:“但聽說你們的格格可是他的老相好呢?”
“格格還能大得過王爺麼?何況她還只是幹格格呢!王爺表面寵愛她,那是因為她還能替王爺辦一點事,但其實亦已暗派人臨視她的了,她若是敢替那小子出頭,她先就自身難保!不過,檀貝子的武功是非同小可的。”
第二人打哈哈說道:“這層你們不用擔心,那日千柳莊之戰,他被我們莊主打了一掌,據我們莊主說,縱使保住性命,只怕也要變成一個廢人了!”
檀羽衝料想逃不過,索性坐了起來,貌體悠閒地吹起簫來。
簫聲一起,這三個人飛快的就來到了。但他們聽見檀羽衝的簫聲悠然自得,一時間倒也不敢魯莽從事。
這三個人面面相覷,猜不透檀羽衝擺的是不是空城計。
那王府武士冷冷說道:“檀貝子,這個地方怎能是你們貴人住得慣的?嘿嘿,即使你願意,我們王爺也不能讓你受委屈呀!實不相瞞,我是奉了王爺之命請你上京共享榮華的,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檀羽衝道:“哦,原來你是奉了王爺之命來請我的,很好,那麼就請你把一句話給我帶回去。”
那武士道:“你說!”檀羽衝道:“請你告訴王爺,在我眼中,狗窩也要比他王府好些、”弦外之音,即是罵那武士不過是條狗罷了。
那武士變了面色,“哼”的一聲說道:“檀羽衝,你當真敬酒不吃。要吃罰酒?”
檀羽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