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可愛,一時又忍俊不禁,抬手揉了揉他腦袋,“去外面坐著吧,茶几上洗了水果。”
“哦,”林鬱同手同腳轉身走了 。
走到外間,他回頭,看廚房裡的人。
透過木框玻璃拉門,可以看到唐紹鈞的背影,木條將視線黃金切割,襯得他肩寬腿長,樣樣都能入鏡,水聲嘩啦啦響起,他抬手拉開頭頂櫥櫃,取了條圍裙攔在身前,以免油汙沾溼衣服。
林鬱默默的看了好一會兒。
他的確是好幾天都沒進過廚房了,平時家裡所有事情都有兩個家政輪番料理,所以他全都不太管。
作為一個單身漢,除了餵飽自己這張嘴以外,他對生活並沒有其他多餘的設想和打算。
一天二十四小時裡,他更多的是在思考工作、思考演戲,假如哪天沒有工作,那就窩在電視機前面,玩遊戲、看球賽,又或者約朋友出去外面活動活動。
如果歇下的時間太長,連手機都玩膩了話,就收拾開始接戲,弄山搞一堆新工作忙活。
工作和消遣迴圈播放,無聊和忙碌接替進行,這座城市裡,大多數無著無落的人都是這樣生活的。
林鬱習慣於此,從未想過,生活還可以有其他模樣。
家裡有聲音、有人氣,孤獨的長夜能有人漫聲談笑,宿醉醒來能有溫粥遞到床頭,高興時有人分享,難過時有人分擔,以往在鐘錶滴答聲裡無情轉過的時光,此刻也呈現出一種柔情脈脈的面孔。在這種氛圍下,人不知不覺的放鬆了警惕,不再焦慮、不再惴惴不安,覺得……好像就像現在這樣虛度光陰,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他分不清到底是這種情景、還是創造情景的那個人,對他產生了無比的吸引力。
他沒有辦法抵抗這種感覺,他現在被溫水泡的四肢百骸都軟酥酥的,壓根不可能、也捨不得從這兒跳出去。
可,他一時間也不能接受這種轉變。
他現在的心態,與其說是抗拒在所謂的直掰彎,不如說是抗拒“被安排”、“被設定”。
他一直欣喜於感情線的完美迴避,純正友誼的標準建立,其實全都是扯淡。
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劇情說你該彎,你就彎成了麻花。
說你該喜歡了,那真是情不知所起,令人一臉懵逼——也不明白唐紹鈞到底看上他什麼了,這種霸總人設,居然跑他家裡來,煲湯做飯還搶碗洗。
他圖什麼呀?
林鬱揉了揉鼻子,百思不得其解,目光又投向沙發邊上那一排禮品袋。
唐紹鈞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林鬱光著腳丫坐在地毯上,正低著頭拆東西。
旁邊拆出來三條領帶、兩隻表,還有一個皮卡丘限定版switch——這個純屬“夾帶私貨”,是經理聽到客戶名字後,自己揣測君心給加上去的贈品。
她顯然揣測的很成功,林鬱對這個興趣最大,拿到就開始開箱,東西在旁邊擺了一圈,現在人正抱著寶可球不撒手,還嘟囔著“太小了點吧”之類的話。
唐紹鈞撿開地上的東西,在林鬱身邊坐下。
林鬱埋著腦袋玩球,饒有興致,而唐紹鈞低頭看他,不知怎麼,覺得看他悶不做聲的蹂躪那個球也是很有意思的,倆人肩並肩盤膝坐著,默然相伴,各得其樂。
落地燈呈半弧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