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瑩和戴縣令這邊熱火朝天種土豆時,玄序道長正在真定府。
真定府石重的府邸。
“成榮還沒醒?”
玄序道長剛把完脈,“脈沉而澀,是血行不暢,淤滯有阻的脈象。”
將宋成榮的手輕輕放到被子裡,玄序道長才接著開口,“此箭雖深,所幸未中要害,目前昏迷,乃是身體本能在減緩傷勢惡化,一種自我保護的反應,無需多擔憂。”
石重並不認識宋成榮,只知道是玄序道長身邊玄行司的人手,當初派到威武鏢局也只是配合暗衛行動。
沒想到,最後倒是宋成榮憑藉一己之力,從水牢中帶人逃出來,此間兇險不足對外人道。
遲風在另一個房間,他的狀況似乎比宋成榮還好些。
斷腿也被玄序道長接上,好生休養,以後再重返暗衛隊伍也只是時間問題。
至於工部的張郎中和另一名中年男子,則殞命漠北草原。
當初他們四人打算兵分兩路,宋成榮本欲帶著遲風去引開後面的追兵,不料中年男子青圭當先策馬趕到沙丘前方,囑咐成榮帶著張郎中和遲風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本來青圭便是此次行動的領頭人,這次行動雖不能說失敗,但他依舊需要負很大的責任。
情況危急,宋成榮只好帶著張郎中迂迴,打算從西邊繞路迷惑追兵,沒想到的是後面的追兵也分了兩路,張郎中長嘆一聲,自知憑藉自己一人之力難逃生天。
他當機立斷,將身後包裹扔給宋成榮,“榮哥,包裹內除了勘查記錄和地圖,還有一封早就寫好的遺書,若你能逃出去,萬望帶給張某的家人。”
說完,不等宋成榮反應,他抽出匕首狠狠插向宋向榮的馬背,馬匹吃痛受驚之下,馱著宋成榮和遲風二人絕塵而去。
徒留張郎中一人對上追兵,說起來張郎中雖是文官,但讀書時也學過幾年武藝,不過雙拳難敵四手,不消片刻便死在匈奴人的刀下。
正因為有了這片刻的喘息之機,宋成榮雖然最終還是被追兵纏住,但也拼死等來了大周巡邊的將士,最終才逃出生天。
書房。
石重屏退左右,攤開張郎中的手稿。
“道長,你推理的不錯,那裡確實有座礦山,但卻不是鐵礦。
威武鏢局不光是在替那位走私軍需,也藉著押鏢的便利,源源不斷的運送石炭......”
“是烏金礦?”
玄序道長接過手稿,看到張郎中在手稿中詳細記錄了礦脈的位置,儲量,採礦的進度。
“看來那姓魏的早就發現了烏金礦,竟敢私自開採,並已有三年時間。”
“我們從數年前發現魏威和那人暗中往來,直到去歲年底,才收到青圭的訊息,此前三年沒有收到任何訊息,本以為上次行動已失敗,沒想到堂堂暗衛頭子居然被奴役挖礦數年,後又一直被囚禁水牢......”
石重面色凝重,想到青圭已經殞命,忍不住嘆了口氣。
“在真定府境內,石某竟然這麼多年都沒發現管轄之地居然有烏金礦,除了威武鏢局的障眼法,我這知府之位做的著實失職。”
石重雙目中滑過一絲狠戾。
“這下麻煩了,看來兩國之間今年必有一戰了。”
玄序道長捏著手稿,“那人久居京城,自然知道五年後雪寒之災。”
“你是說,這烏金礦是他......”
“這不用猜,若你是他,也會想將烏金礦據為己有。”
玄序道長喃喃自語,“只是不知他和匈奴的赫連單于背後又有什麼交易。”
最後又漠然道:“不管有何交易,赫連必定已經知道兩國交界之地有此礦,若是平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