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雯心收起燭火,望著盧雪笙漠然道:“你不是一直念著李奇才嗎?好,從今以後,你就跟著他吧,問心宗沒有你這種忘恩負義,不知廉恥的弟子!”
短短的一句話,將盧雪笙打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問心宗無數弟子望著盧雪笙滿是厭惡之色。
“什麼瑤池聖女,不過是個想漢子女人罷了!”
“不知羞恥。”
“若不是她,問心宗怎會丟這麼大的顏面。”
……
一時之間,盧雪笙成了眾矢之的,所有的過錯,似乎都是因為她的存在。
指責聲、辱罵聲、羞辱聲……萬千聲音如同潮水,震耳欲聾。
盧雪笙抱著雙肩蹲在地上,她覺得天地似乎變小了,小到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此刻的她甚至有些懷念曾經的木屋。
那裡小橋流水,雖然未來的命運悽慘,但至少,當時無憂無慮。
“這麼大的宗門丟了顏面,原來都是因為一個新入門的女子,咯咯咯,真是笑死人了。”
一道清亮的嘲諷之聲蓋過了無數的指責之聲。
眾人循聲看去,一襲黑衣的祈思思歪著頭又道:“人是宗門搶的,賭約是宗門定的,賭注是宗門下的,甚至比試之人也是宗門找的,結果最後輸了,原來是別人的過錯。”
祈思思偏頭望著甄秀,嘻嘻笑道:“沒想到一個靈液境弟子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整個宗門丟臉。”
甄秀微微一驚,祈思思怎麼突然幫盧雪笙說話,前幾天找她聊天,她還說最討厭盧雪笙,怎麼突然幫起她來了。
雖然不理解祈思思的做法,甄秀還是大聲回道:
“是哦,賭鬥的輸了一點事兒沒有,趾高氣揚,反倒是一個毫不相干的女子,一臉淚花,不知道的,還以為李奇才贏的是問心宗剛入門的女弟子呢。”
兩人的陰陽怪氣,讓問心宗諸多弟子面色一陣難看。
圍觀的天衍宗弟子對盧雪笙並無好感,但看到她被如此欺負,也不覺心生怒氣。
整整一個宗門,都在欺負一個女子,還是他們之前寄予厚望之人,這落井下石的本事,著實讓人噁心。
同為五大宗,天衍宗願為李奇才一人出動無數弟子長老,再看看問心宗,唯利是圖,小人行徑。
立刻有女修義憤填膺道:“輸了就輸了,交易就交易,扯別的做什麼?這麼欺負一個女人,虧你們也自稱名門正派。”
“呵呵,打輸了就讓一個女人來背鍋,真是可笑。”
“呸!雖然我很討厭盧雪笙這個女人,但問心宗的做法更令人不齒!”
……
無數罵聲響起,問心宗弟子有些面露羞愧,有些則面紅耳赤,靈氣湧動,想要動手。
眨眼之間,雙方弟子又充滿了火氣。
“外面的世界就是這樣,你捧著一顆真心對人,不一定會有人捧著真心來回你。”
盧雪笙的身前響起了那熟悉的聲音,她扁著嘴,視線逐漸模糊。
“哪怕是天下最無瑕的玉石,也難免沾染塵土,去除泥垢,玉還是玉。”
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一隻手掌,盧雪笙抬起頭,李奇才笑了笑。
“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麼?”
自從上一次李奇才大鬧問心宗後,這個問題就像是一枚釘子落在她的心頭,日日夜夜,無數次地折磨著她。
“救命恩人和朋友。”
盧雪笙渾身一顫,恍然之間,似乎又想起了木屋中那段難忘的歲月。
臥病在床,相互照料。
茶飯相依,白夜相伴。
盧雪笙笑笑,拭去眼淚,握住他的手掌,站在李奇才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