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是個聰明人,世子爺雖然性格單純了些,卻也不是個傻子,姜某從未掩飾自己的用意,他又如何為已知的事情傷心。況且人和人之間,除了父母與子女的關係,哪有不涉及利益的。”
便是父子之間,也是會為了利益撕破臉皮的,錦秋是個成年人了,不是四五歲的小孩子。
這話若是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來,姜善還覺得不奇怪,但是在錦秋口中,這位年輕的白先生,雖然身子骨弱,卻是他父王手下極其厲害的謀士。
榮王還時常感嘆說,天妒英才,就是因為給了白夏一個十分厲害的腦瓜子,他才會如此羸弱。
“是麼,姜先生當真只是為了利益才如此麼?”
姜善斂了笑意: “白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的身份有什麼特別之處?從身份文書來看,他的確是進京趕考的清苦考生薑善沒錯。
家住在小山村,戶籍關係也很簡單。
因為不想再回到那個小地方,姜善的戶籍是帶在身上的,上頭寫著是的父母雙亡,無妻無子。
畢竟窮書生嘛,除了看臉的時候一般不會願意嫁給他,而書生眼光高,尋常地裡刨食的也不可能看得到。
見他有了惱意,白夏終於不再賣關子: “如果我沒有調查錯的話,姜公子喜歡的,應該是男人吧。”
————————
幻境三(4)
“哦,姜某自個都不知道,我喜歡是的男人。”
書生無父無母,無牽無掛,家境貧寒,但是在那個破落的小山村裡,斷袖總是要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的。
村子裡的男人,斷然沒有他能夠看得上眼的。
他的性格,除非是瘋了,才會到處宣揚自己是個斷袖。
姜善話鋒一轉,又道: “便是姜某是個只心儀男子的斷袖,那又如何,白先生要因為這一點,把姜某趕下船不成。”
他的神態過於自若,舉手投足之自有一股名士風流。
明明只是穿著粗布衣衫,可怎麼看,眼前的男人都不像是鄉野小民能夠養出來的存在。
白夏不知為何,覺得又幾分口乾舌燥,便舉起茶壺為自己續了一杯茶。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杯璧上凹凸不平的花紋: “我自然不會為了姜公子喜歡男人將你趕下船去,只不過希望你能夠認清自己和世子的身份,莫做出些肆意妄為的事情。”
他側過臉來,眼神看向船艙的窗戶外,有涼風捲著江上的溼氣吹了進來。
“世子性子單純,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糊弄,若是姜公子有什麼非分之想,且千萬藏得好些,免得讓王爺知道了,剁碎了丟入江中餵魚。”
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斯斯文文的,但跟在白夏身邊的人,卻覺得渾身發冷。和傻白甜世子不一樣,白夏這個人,是真的大丈夫,無毒不丈夫的那一種。
白夏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再轉過頭來,看著姜善的時候,便有幾分微妙的感覺: “姜公子何故用這般眼神看我?”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