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紗窗,鋪得窗前雪白。
小錦的呼吸聲很淺,但卻睡得很深。
房間裡靜悄悄的,除了風偶爾拍打窗戶的聲音之外,幾乎就沒了別的聲響。
當然,這得是在屋裡的人不說話的前提下。
“快點快點。”在關月之又一次響起的催促聲中。
王戊無奈地起身,光著腳跨過了小錦的身子,隨即嘆著氣,坐在了關小姐的床頭。
“行,那說說吧,你都想聽些什麼?”
因為已經臨近夏天,所以哪怕只是穿著身單薄的內襯坐在外頭,也不至於覺得冷。
“就,你們江湖中人辦事的規矩,還有各大門派的明爭暗鬥,亦或者是一些頂尖高手的辛秘傳聞,哪怕是幾句道聽途說的閒言碎語都可以。但你不必只挑有趣的給我講,想到什麼,都可以說來聽聽。”
關月之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打算從王戊的身上找到一個突破口。
試著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待一番江湖上的風雲變化。
而小錦呢,那丫頭太緊張了,以至於顯得有些礙手礙腳的,所以關月之就把她給點暈了過去。
為了不讓王戊察覺出端倪,她還費了不少手腳。
“嚯,你倒是也不挑哈。”
沒去管人小姐那來者不拒的姿態。
反正她說的事也沒什麼不好講的,於是王戊就挑著眉頭嘟囔了一句。
接著,便將身子倚靠在了窗沿邊,緩緩地敘述起了自己的見聞。
……
這一夜,王戊著實說了很多。
從江湖門派的前後排序,到各大高手的成名事蹟,自武林傳承的各類典籍,至世間珍寶的流言蜚語。
總之她所說的基本都是一些雜談故事。
大多都不過是酒鋪裡的好事者們,傳出來的杯中妄語。
無關緊要,還真假難辨,自然也沒什麼好避之不談的內容。
關月之聽著,閉著眼睛神情安寧。
一直說到了將近子時。
等王戊都覺的有些口乾舌燥的時候。
她才看著關月之小心地問了句。
“關姑娘,你睡了嗎?”
如果對方睡了,那她也就準備去休息了。
“還沒呢。”哪知緊接著,關月之就精神地睜開了眼睛。
之後又“飽含歉意”地看向了王戊說道。
“抱歉,我可能是第一次和別人一道睡一張床,所以有些不好睡下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先去睡吧,耽擱了你這麼久,之後且不用管我了便是。”
“呼。”藉著月色,打量著關月之那略帶遺憾的面孔。
王戊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最後還是決定先把她哄睡下了,再考慮要不要去歇會兒。
反正武人不至於覺得累。
但是像關月之這樣,連內氣都沒得幾口的大小姐,顯然還不能不睡覺。
何況她那副苦巴巴的表情,也著實有些可憐。
如此思索著,王戊再一次確定了自己溫良的本質。雖然她尚未想過,如果是寧缺兒睡不著了,還這麼看著她,她又會怎麼做。
八成,會直接將其打暈了了事吧。
誰讓那小子皮糙肉厚的,也打不出什麼毛病呢。
不過說到哄人睡覺,王戊又為難了起來,她還真沒學過這類的本事。
那些專門研究穴道經絡的幾個門派,倒是有不少點穴的法子,可以讓人或笑或哭。
應該也有能讓人睡過去的竅門。
然而此類的手段王戊也不會啊。
她跟著她師父這麼些年,學會的東西真要歸納總結,算下來無非就是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