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袍青年走後,王戊便仔細地研究起了他送來的機關手。
那是一隻通體肉色的木頭假肢,漆面塗得平滑精細,甚至透著些許粉白。除了關節處不可避免的細縫之外,幾乎與一隻真手沒有任何的差別。
使用起來的方法也很簡單,只需要將它戴在斷掉的手腕處,鎖宕機關,再借助內力,引導其內部的機擴,這隻假手就能像是真正的手掌一般活動自如。
與此同時木盒裡還放了張紙條,上面寫著保養假手的種種細節,想想應當是關月之的字跡,看得王戊會心一笑。
這姑娘倒也細心,不枉我這些天在這兒受的氣。
就是不知道,她都替我進言開脫了什麼,以至於那皇上會盯上她。
富家小姐“關月之”動了真心,害怕動情的“皇上”發現了這一點,欲將之打壓下去。慌亂胡來之際,對關小姐頗有好感的王戊,卻愈加不滿於皇上。
如此,這麼個相當繞口的烏龍便算是形成了。
可惜,眼下的皇上一心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卻並沒有想到,“他”這麼蠻不講理地擺佈王戊,為了讓自己恢復原樣,甚至不惜用關月之做要挾。
等種種事情過去之後,待王戊知道了真相,又會怎麼看“他”和關小姐。
恐怕,那時的王戊會徹底失去對她倆的信任吧。
往後的三天裡,王戊又陸續收到了自己的獎賞。
第一天,有人帶她去武庫中挑了一件兵器。有了慈悲棍以後,王戊就沒什麼想要的兵器了,故而只是隨便選了一根翡翠笛。
第二天,有人送來了一匹千里馬,一件玄絲軟甲,和一張一百兩的金票。問過以後,得知千里馬不吃粗料,而細料又太貴。
所以王戊便讓人幫自己把千里馬換成了毛驢,思來想去,總歸是這種不知好歹的笨東西善養活。至於金票,王戊準備下次見面時,用來還寧缺兒的錢。
第三天,又有人來帶王戊去挑選武功,不過這次領路的人,卻是讓王戊有些驚訝。
“李憐詞,你怎麼也到宮裡來了?”
看著眼前這名,出現在自己門外又坐在輪椅上的青年,王戊的眼裡帶著些許詫異。
她顯然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此人,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中醫水平確實不錯。
這才小兩個月沒見,對方的傷勢就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
她本來還以為,這少爺起碼得在家裡躺上三四個月呢。
“我也沒想到,此番武林大會的特等甲席居然是你,王姑娘。”
苦笑著嘆了口氣,李憐詞對著王戊拱了拱手,算是行了個見面的小禮。
他和龐萬山這一路來得急,所以也沒有去打聽什麼武林大會的訊息,不然應該會早些聽聞王戊的名字。
“至於我為什麼會在宮裡……”
許是有些無奈地倚靠了在輪椅上,李憐詞笑著攤了攤手。
“因為欺上瞞下,小子現在是戴罪之身,所以被揪出李家,壓到宮裡來辦事了。”
“你沒把我的訊息告訴皇上?”王戊又問。
“誰知道呢。”
可李憐詞卻沒有明確的回答,他只是轉而把話題帶到了王戊的身上。
“那你呢,王姑娘,你又是為什麼會身陷於此,總不能真的只是來領賞的吧。”
幾件恩賞在哪裡都可以發,王戊會在皇宮院落裡暫住,顯然是另有原因。
“我啊。”滿心惡意地想著那皇上的不堪嘴臉,王戊鬱悶地扯了扯嘴巴,遂不客氣地編排道。
“你們的皇上想霸佔我,我沒同意,所以暫時被囚在了這裡。”
“額……”生是被王戊震住的李憐詞語塞了片刻,半響,才哭笑不得地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