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櫸,雁飛樓,這是白嫡名下的戲酒樓。
所謂的戲酒樓,也就是隻賣戲酒不賣春的紅樓。
照夜玉獅子,前面說過,這是白嫡給王戊起的綽號。或是在說她像只母獅子,又或是在說她好比千里駒。
總之,王戊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
不過有一點王戊是知道的,那就是白嫡喜歡給人取綽號,卻又很少給人取綽號。
道上傳聞,此人行蹤不定,極擅易容,作為藍花巷的處置人,也是藍花巷裡少有的男殺手,一般人很難找到他。
但是被他取過綽號的人,卻可以透過自己的綽號,在梧桐櫸找到白嫡。
說是找,其實也就是報上諢名,然後等他來見你。
王戊此番就是來驗證這個傳聞的,白嫡會不會來她不知道,但是她有時間等。
反正朝廷沒給她規定辦事的時間,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好著急的性子。
沒事兒就等著唄,難得手頭這麼寬裕,不用沿街跑腿幹活,她就當是給自己放一回假了。
這麼想著,王戊隨即便覺得,手裡的“關中白水”都變得甘冽清口了不少。
“哼~哼哼……”
不自覺地,跟著樓下戲臺上的女子哼起了小曲兒。
王戊那木手的食指一舉一落,輕敲著桌面,發出了細微的磕碰聲。
她沒注意到一個年輕的武夫靠近了自己,也可能是她注意到了,只是並未去在意。
總之,只等著那個武夫走到了其面前,並開口說道。
“你的聲音不錯,挺適合唱戲的。”
王戊才幽幽地抬起了眼睛。
“來得這麼快,怎麼著,你平日裡都這麼閒嗎?”
“閒自然是不閒的,但是玉獅子你難得找我一次,我總不好怠慢。”
一邊說著,這位青壯的漢子一邊坐進了酒桌。
毫無疑問,他就是王戊要找的那個人,藍花巷的空折枝,白嫡。
許是隨意地揮了揮手,王戊用內氣隔絕了四下的聲音,樓裡的唱戲聲頓時遠去,周圍的嘈雜也不再擾人清靜。
酒桌邊安靜了下來。
“上次的事,多謝了。”
抬手乾脆地倒了杯酒,王戊將之推給了白嫡,淡淡地說道。
“你不必謝我,我也沒做過什麼。”
反手將王戊遞來的酒又送了回去,白嫡耷拉著眼皮,言辭簡練。
他這個人總是這樣,使得旁人很難看透他的想法。
“不過你這次來找我,應該不只是為了表達謝意吧。”
片刻過後,白嫡又面向王戊接下了話茬。
“沒錯。”王戊點了點頭,算是坦然地承認了這一點。
“武林大會上後來發生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少,差不多近八成。”
似不準備多做隱瞞地微微頷首,白嫡說明了自己手底下的情報。
緊接著,他又似笑非笑地看了王戊一眼。
“說來你現在也是風頭正盛,丐幫美嬌娘,遊俠王乞兒,敢戰七位絕頂高手的天妒之才,皇上的禁臠玩物,這可都是不小的名頭啊。”
“不會說話你可以不說。”
對著白嫡翻了個白眼,王戊鬱悶地扯了扯嘴角。
“不過你也真是個怪物。”
淡笑著嘆了口氣,白嫡扮成的壯漢將手放在了桌面上。
“你如今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吧?”
只有真正見過王戊的人,才會知道那江湖上的傳聞還是太謹慎了一點,哪怕是再傳得誇張幾分都不為過。此人的天賦足以稱得上是曠古絕今。
白嫡自己作為一個習武之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