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雙這邊剛繞到前場,就看到一小廝正附在一夫人耳邊說著什麼。
這人坐在中心帳子內,就是這次踏春宴的主辦方,永安侯府現任主母李氏,沈霖安的繼母。
這人原本儀態端莊,正看著場內幾個正打馬球的夫人,看到小廝時面色還有些不悅。
可等到小廝將事情彙報,這人臉色瞬間大變,眼神四處張望。
尤其是,兩位事件的主人公一人是定國公嫡次子, 另一位是寧家少爺。
定國公自不必說,家中供奉丹書鐵券,爵位比自家公爹還要高上一級,她不能也不敢得罪。
可另一位她也不敢小覷,寧家中雖官階不高,但誰讓家中子嗣繁多,在朝為官之人不知多少,她一個深宅夫人,怎麼做此決斷!
目光停留在柳清婉身上。是了!她怎麼忘了這人。這可不但是家中那逆子的姨母,可還是鎮國公府世子妃,一品誥命夫人。
見柳清婉正寵溺的看著投壺的瑾柔,端起桌上的一份蜜餞,朝著柳清婉走了過去。
“世子夫人可安好,你看今日我忙的腳不沾地,到現在才過來給您請安,可真是罪過。”
“李夫人說笑,踏春宴雜事多,且就咱倆家的關係,哪有這些規矩。”
柳清婉淡笑,胳膊放在椅子一側的把手上,身子側倚著。
“也是,您是霖安的姨母,和我也算是姐妹,姐妹之間自不必說這些客套話。”
感受到柳清婉不想多說,李氏只能尷尬應付。
“李夫人這是有事?但說無妨!”
柳清婉抿了一口茶水,這李氏自幾年前被自己教訓一次後,從不會主動攀交情,這次主動上前,若不是有事求與她,她是不信的。
“世子夫人慧眼,我這也是剛聽聞,後面鬥雞場那兒出了點狀況。一人是定國公家的嫡次子,一人是寧家少爺。且令郎也在那處,我的那位兒子也在其列,我是個繼母,說話難免不管用,這不是還要你這個姨母出面。”
李氏尷尬的笑著,掩飾性的往嘴裡塞了塊蜜餞。
“李夫人說笑,我家那傻兒子犯錯,回去我自會重罰。至於您家那位小子,雖說是繼子,但您也有管理的義務不是?”
柳清婉哪能不清楚她的意思,不想在自己舉辦的宴會上得罪人,又想落個好名聲。
知道自己的身份壓不住都城內的官宦子弟,就找到自己頭上。
“這話說的,我不是看您平時寵愛霖安,自然不捨的他受委屈的。您說鬥雞場那麼多孩子,都年少氣盛的,萬一再打起來,這身上難免留下點印子。”
“都是武官子嗣,未來都要去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不過是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這能算的了什麼?平日瑾書和霖安沒少去軍營去,多少會些防身的功夫,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柳清婉坐在位置上紋絲不動,鬥雞場那邊大多都是武將出身,文官家的孩子都去旁邊詩會了,自詡清流又怎麼會和武官子嗣玩做一團。
她也不擔心,武官多數和定國公家交好,安康那孩子絕不會受委屈。與其和她說,還不如去找寧夫人通個信,省的待會寧夫人沒有應對之法。
柳清婉這樣想著,那邊寧夫人就收到了訊息,看她氣勢洶洶的過去,柳清婉站起身,也跟著走過去。
李氏面上一喜,只感覺心中舒暢。
果然,這柳氏裝的再雲淡風輕,不還是帶著人過去,早知如此她就少說些,還省的廢這好像口舌。
主事人走了,連帶著鎮國公世子妃也走了,不少心思玲瓏之人直覺有事發生,也一個個跟了上去。
走的人多了,也就給葉無雙機會,自顧自走到瑾柔身邊站定,看她動作嫻熟的投壺。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