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延朝的規矩,納采時是不能見面的。就算我過去,你也是在後院等著,不能在正廳和我一起。”
說著,將人扶到蒲團上坐下,葉無雙順勢坐在一邊的蒲團上,直接把瑾柔拉在懷裡。
瑾柔沒說話,顯然是知道這一習俗的。她也確實只能在閨房等著,不能去往前廳。
不是不理解葉無雙,她只是不明白這個規矩,為什麼只能媒婆上門商討?未婚夫妻間連面都不能見上?
此刻她只覺得慶幸,還好兩人早就相認,恰好無雙被祖父相中。
若是不然,按照現在封建時期的婚嫁制度,她可能就會被安排嫁與他人。
倘若久久不嫁,便會有官媒上門,親自替她保媒。
聽說不少人家,因為女兒大齡未嫁,竟被官媒強按著與他人結親。
此刻,她只覺得慶幸,慶幸自己和無雙相認,慶幸無雙這一生投生為男兒身,不用受到太多不公平待遇。
兩人相愛,並且心意相通,無雙怎能不知她在想什麼。
手撫上她順滑的髮絲,安撫著她的情緒,開口保證道:
“等過幾年,天下太平後。我會辭官與你一起,去遊歷萬水千山,不再延都感受世俗的束縛。”
“辭官?經歷十幾年寒窗苦讀,你真願意?”
瑾柔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葉無雙。
在這個世界,她承認自己變了。
生活不似前世生活肆意。這一世,在外她不光要在外注重名聲,不能給家族蒙羞,在內要做好一個大家閨秀,爭取為族內爭光。
好在她出身在將門世家,生活對比文官家的小姐倒愜意許多。
雖要學習女紅,卻也能舞刀弄槍,雖要學習管家事宜,卻也能和閨中姐妹交往閒聊。
前些日子從江南調入延都一名官員,和她的女兒相比,自己不知幸運多少。
那女子從出生時起,就從未出過自己那張床,整日在床上臥著,閒暇時繡花撫琴。
聽說,那官員還專門為女兒做了張拔步床,日後就算出嫁,那床也是要一同陪嫁去的。
因此,她嚮往從前的日子,卻又不得不被規矩束縛。
無雙說的這話,她承認她心動了。
可是她又不知無雙是否會變,“寒窗苦讀十幾載,一朝得中狀元郎”。無雙當真會願意舍下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官身,陪她一起遊歷各地?
“怎麼不願?我讀書除了要改善家境,更重要的就是為了尋你。在這個朝代,我能找到你的唯一方式,就算透過科舉。只要有一日你能在榜上看到我的名字,那就能與我相認。”
說著,無雙摟住瑾柔的腰,又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雙手攀上葉無雙的脖頸,瑾柔忍不住向上靠了靠,往葉無雙嘴唇處印下一吻,後又換做抱著,似要把葉無雙鑲進身體。
葉無雙沒說話,只靜靜感受著她的情緒,伸手在她背上撫著,替她平復內心的悸動。
兩日後,葉無雙踏上了回鄉的馬車,不過短短四日時間,就已經到了葉家村村口。
“是景啟家回來了嗎?”
馬車前,一蒼老的男聲傳來。
葉無雙掀開車簾,就看到了前方馬車外和祖父說話那人。
是村裡的一位老爺爺,平時就愛在村口坐著,一坐就是幾十年。
“四叔,是我。”
葉景啟說話的聲音比平時大了些,可對面的四叔依舊沒聽到,側著耳朵湊到葉景啟身邊。
雖然如此,他還是樂呵呵笑著,引著人一起來到葉家院子。
一路上,村裡的不少人都看到了進村的馬車,而葉無雙幾人早就從馬車上走下,挨個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