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五年十一月十八日晴
一連幾晚,我和姐都去欣賞樂昌文工團到這來演出的音樂。在燈光閃爍的場所裡,我們享受著柔美的歌聲。看著瘋狂而動人的迪士科。人的一切煩惱憂愁和不快的心情很快就消失了。
密密,告訴你一件又好笑又好怕的事。你要知道我和姐姐為什麼天天到場?原因不是沒有的,那要看到底是什麼原因了。
那天晚上,爸爸要我和姐姐去賣瓜子,不去,爸爸很生氣。出於無奈,我和姐拿著瓜子到戲院去賣。等別人全進完戲院,我們聽到激情的音樂聲,心情也激動得被歌聲迷住了。和姐姐爬上視窗去看,看了不久,突然停電了。這時走來一個男歌手,他笑著對姐姐說:“嘿,為什麼不進去看呢?
姐姐客氣的回答:“不用了。”
他又說:“我帶你進去看吧,不用票的。”
我從窗沿邊跳了下來,他說:“你也是呀,走呀,一起去。”我樂意的跟著先去一步。他見姐姐遲凝不來,一連返了幾次頭往我們這邊看。這些事真好笑。他也許會想,女孩子都象男孩一樣爬視窗多不斯文。我當然樂意跟著他進去了。不進,不給人家面子叫人家求著你似的請你不是更不好意思。
我覺得這人有點冒昧吧,大家都素不相識的。但很快又不覺得了,因為我在小說上見到他這樣主動是想認識你或者心懷不軌?不過,我仍然會覺得開心。在這無緣無故的認識一個男人,好象電視劇上的愛情故事,小說裡幻想編織的男女主人公第一次相遇的美麗故事,不知有多開心快樂。我也是第一次碰到。
後來他過來和我們說話。他突然走到我們旁邊對我們說:“好看嗎?”
“還可以,”我回答。但心裡在這時是害怕的。
他說:“有些人沒來,不夠人手。”
姐姐說:“是不是嫌五山太山?”他有點不肯定的回答:“是吧。”
就這樣第二次的接觸中更證實了我的猜想:想認識我們。
除了在小說電影裡看到這些搭訕的場面,自己親身遇到的還是第一次。心裡覺得有些害羞浪漫。他走了,心裡還是慌慌的。
第二天,這時就不知是好笑還是好怕了?當然,應該是好怕的。
他闖入了我們的小賣部,第三次的對話,也就比前幾次隨和。他一進來,我們互相打招呼,就真象我們己經認識了很久似的。
午後都是午覺時間也沒有顧客。招呼他坐後,他說:“你姓什麼?在哪兒住?”他要我告訴他姓名我才不說。他還問我家庭住址,說有個地址以後聯糸方便些。
“我家有電話,我告訴你去聽音樂可以嗎?”他知道我們家住在樂昌後,說“你們家住哪?到時歡迎我到你家去玩嗎?”
“歡迎,”我心裡也在笑。
“以後,有時間到我們那兒去玩。”我不知道他說的“那兒”指的是哪兒?
他所要問我的問題,我總不可能不回答他吧?他走後,我害怕極了,把這些都告訴了姐姐。
晚上,他並沒有結束他的“好意”,他送來了兩張戲票。別人的好意總不能拒絕吧?我收下了他的票,可心裡就忐忑不安起來。他知道我們不想去看,就說讓爸爸去。這個人真算“狡猾”。姐姐開始也不肯去,她也許是這樣想:去了,就意味著什麼?其實想想也是,他的熱情邀請己經夠明白的,要是姐姐去了,誰又知道意味著什麼呢?最後,我和姐姐還是去了。
座位特別前,我們都遲遲不敢上去坐。好象心懷“鬼胎”似的。
他說我八零年還在讀小學,好象早己認識我了。對於這件“認識之事”我也並不想“搭橋”,也不想惹閒言碎語。覺得這件事還沒有結束似的。
十一月二十八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