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一年四月七日
早上八點多才起床,去拜山,天氣是格外的晴朗,在山上轉那麼一圈也舒暢,瑋瑋那樣子也十分的逗人喜愛,卻發現二姐不高興的樣子。
回來煮飯吃飽了趕著時間上班,鄧雪梅十二點半才來,黃冬玲有點生氣。
中午兩小時就說了許多話題,還說那時去看大海,鄧說:“去到大海的身邊,什麼煩惱憂愁俗氣,貪慾都沒有了,全身心都得到寧靜。”
午後的上班時間更難捱,又或許是不習慣吧?整天也沒做什麼。
下班回來,心情也覺鬱悶:難道我就這樣把聊天當上班嗎?心裡的那份空虛失落不滿是無法說出來的。
我的社會價值就是每天去看別人鬥氣,與人聊天,看行人來去匆匆,別人穿得美不美?我青春的血液怎麼能與婆婆媽媽比?我該做些什麼呢?我生命的時光就打發在這人事之間,休假睡覺上嗎?
沒幹什麼有趣的事心裡總是空落落的。覺得生命好像在打發時光也是在浪費時光,一點也划不來,我是在做生命的賠本生意嗎?
九一年四月八日
上班時間竟是這樣緩慢,卻又難有屬於自己的空閒時間靜下心來記日記和做想做的事,心裡煩悶透頂,只有去逛逛街,看看外面的世界,心情才開朗些。
在這無聊的日子裡,我不得不回憶起五山的生活,與他共度的時光,希望他出現在我眼前。
沈是不知道我在哪兒上班的,而知道又能怎樣呢?在離開五山時,他就己經逃避我。
離開五山都一個星期了,他也想我嗎?惦記著我在哪兒上班嗎?他會黯然神傷麼?我像一去杳無音信毫無蹤影的小鳥,消失在他的世界。
其實,我在試著忘記過去的一切,然而在我空虛失落寂寞的日子裡,我依然不能把他忘記而想起他。
理智告訴我,不該再與他來往了,而應淡忘這份情。不去五山他那裡玩,他根本找不到我上班的地方,他會接受我殘忍的別離嗎?他一定會想:我己離開山溝,出了縣城,找了男朋友,早己把他遺忘。
在我沒找到朋友時,我的心是多麼想念他,我會把他送給我的蘭花種得好好的,喜愛的欣賞一番,多麼希望告訴他:“那些蘭花開花了,不知是什麼蘭?你送給我的那幾棵蘭花真美得可愛呀,他們綠得稚氣而嬌嫩呢。”
我也多麼盼望他又象在五山一樣,突然出現在我眼裡,因為我也時時會看見五山的人。我也想我們一起去看蘭花好嗎?這一切都好遙遠好幻想,就算他真的出現,也有女友相伴了。
如果彼此不能擁有對方,愛的陽光而變得黯然神傷,孤獨寂寞,那是多麼傷感淒涼的結果。
註定今生只一個夏夜\/聽你彈流水般清寧的和絃音\/註定琴絃要斷1我們要分離
每一片落葉的痕跡都不肯從記憶中逝去1愛的迷茫總難以消失
在我二十二歲時1想到星星老是閃著那深沉的眼睛1用熾熱的火\/去焚燒那片落葉的心1二十二歲\/為了記住相遇的那一天\/是怎樣的心情\/我寫了整整幾頁的日記1哦,多想告訴你\/我又寫了一首新詩。
工作不得意,只好把社會價值轉移到人生價值。轉到愛情上多半會失意的,愛情,確實很渺茫。
工作,文學,雖然擁有,仍不能解脫空落感,一種心靈的寧靜很難再屬於我。
只有進了自己房間的那一刻,才有片刻的寧靜。
上班時的抑鬱,煩悶都需要傾訴。下午一下班我就跑去三姐家與她講那些鬼鬼祟祟的煩事,以為講出來會好受些,誰知一講:“煩死了,悶也要悶死,一天的時間太難耐,又要值夜班,那些床鋪被蓋看了都噁心,人人都睡,那個謝是有什麼病的,怪不得你那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