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年十一月五日
上早班弄.餅,有空閒我也會去逛街,別人都早早的下班買菜當自己傻瓜。
開夜市時,鄧叫我明天去坪石,探望有錢的男子,我有了好奇心也想休假答應去。上班和張相處也有點尷尬,虛偽的聊聊天,也不是太難捱,而天天上班也煩,不做事更煩,總之沒有多少快樂的好日子。
九一年十一月六日
睡到九點多,二姐來叫,我才不再看書起床,和她一起下去找母親,去買菜,吃完午飯叫母親不要等我吃晚飯,又去上班處放好單車才去火車站,他們在聊天,在車上也聊,我卻在有所感觸地回憶起自己寫的小說趴在車窗邊失意的描寫:淚水沿著臉頰往下淌,滑向嘴唇,鹹鹹的,把窗玻璃放下,雨珠一滴一滴的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車窗外,是群山,哦,久違的大山,離開五山這麼久了,很少再看見這熟悉的大山,連綿的山叢。
去到坪石街,也沒什麼好逛的,買了幾個油炸餈,邊吃邊笑,覺得好傻,看見那個在五山當主任被人整垮的人,在店門口像孩子一般看小人書,哪會想象當年那個擺著官架子的主任呢?時過境遷,他作威的時候早己過去。
去到鄧的哥哥家,只剩我兩,覺無趣,便躺在沙發上玩笑,鄧穿那新買的衣裙,問我好不好看,我忍不住笑,心想問陳經理就好了,又不敢太放肆,就說:“好性感。”
兩人便笑起來,她說什麼情婦第三者,是我不能接受的,開玩笑說以後去看……。
她還說作為女人一定要勤快,男人不喜歡懶女人。我也不喜歡做家務,還是不成家算了。
晚上又去了陳經理的姐夫家炒麵吃,吃完我竟找到了一絲樂趣,彈琴,彈得並不好聽,卻可以彈一夜,到看《人在邊緣》的電視劇,也覺單調乏味,曾所熱愛過的東西,又變心似的不熱烈了。
九點多,我們沿著鐵軌在走,時有火車衝過進站,但上不了車,人多不開門,只好等下一趟,一個多小時,在街上逛,打電話,口渴,眼困,難以招架了,兩人流落街頭的坐著,乞丐似的,等到下趟火車又慢點,不知要等到何時,便打算住宿,去一個招待所,喝了水好受多,接著睡覺,一開始怎麼也難以入睡,睡到兩點鐘醒來模糊又聽到了很多的聲音,四點多又睡著,五點多一些,鄧就催起床,說趕車,剛睡過去不願起床。
九一年十一月六日
一早坐車仍是很多人,急智中見人爬車,我們便也爬,要爬不上去,拖進去,人多,站也不能站,連車座位下也睡著人,站的,蹲著的都滿是人,那些像民工走災難般的湖南人,頭髮凌亂,似己坐了幾天幾夜籟簸來的人,無精打采的像逃難似的,他們的生活水平比我們這裡差多了。
回去還是清晨,鄧說請我喝早茶,叫我不要告訴別人去了坪石。
回來,母親告訴我,昨夜父親回過來,罵得好凶,說我跟麗梅跳舞跳壞了,跳到午夜也不回,四姐妹中是我最壞了。
我聽了也生氣惱他,但昨晚發生的也讓我感到害怕,爸也沒罵錯,不當面罵也夠好了,只想母親能包庇我在他面前說點好話就好。
九一年十一月八日
昨天第一天休假,不休也不行。天氣陰陰的,我把自己關在家裡看《老井》
睡得多,早上收拾一會,下午一睡到晚上。
今天又晴朗的天空,我仍是不外出,好象是在逃避所有的人一樣,不見外人,與世隔絕,這樣的日子也很灰暗。
母親早早的去賣花生,說三姐也去,我在看書,一直看到中午,也不去買菜,煮甜酒雞蛋充飢,又繼續看書,下午想去大姐家的還是沒去,仍看書到四點小睡一會又看到五點鐘,天色陰暗仍在看,這樣的日子過多了也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