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後方的露天庭院內,金黃的枯葉簌簌飄落,堆積在石板上。
凱瑟琳身披熔鐵板甲,靜靜立於庭院中央。
一枚樹葉從她眼前飄過,竟無聲無息地裂成四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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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琳諾坐在一旁的花壇邊,看著凱瑟琳練劍,手裡捧著一本皮質封面的舊書,時不時掃上一眼。
“那不是柯林斯的書嗎?你能看懂?”
這本書據說是維薩琉斯大公的遺物,包括柯林斯在內,沒有人能理解其中符號的含義。
“啊?也對,這個是格蘭貝爾語,你們看不懂也很正常。名叫《芳卉述論》,講述了血液執行的知識,以及幾種御使血液的儀式……”
“這樣嗎?”,凱瑟琳不自覺地摸上劍柄,語氣也沉重了許多。
“不說這個了”,她脫下臂甲,伸出左手,“來,來運動一下吧。我教你幾招,這樣你也能有些自保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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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琳諾換上溫蒂的舊衣服,灰色的襯衫和長褲,回到了庭院內。
凱瑟琳取來一把輕盈的短劍,把劍柄遞給埃琳諾,
“現在,來攻擊我吧。別擔心,儘管上”
手心傳來沉重堅硬的觸感,安全感油然而生。
反正不會有事的。埃琳諾這樣寬慰著自己,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
劈砍、切削、突刺,雖然動作笨拙,好幾次失去重心,但其中的冷酷卻讓凱瑟琳暗自驚歎。
凱瑟琳又回憶起那個教導溫蒂劍術的下午。
那時溫蒂只有十歲。她想看看溫蒂的天賦,就讓她攻擊自己。沒想到,溫蒂提前一天在場地的落葉下設定了一堆絆索。無論是暴躁的氣靈,還是殘虐的鏡女,都沒法傷到她,但溫蒂,一個十歲小女孩卻做到了。
凱瑟琳突然驚醒,劍尖已經滑進了頭盔縫隙。
“唉,果然老了啊,竟然在戰鬥時分神……”
她用鋼鐵般的手掌死死攥住劍身,本以為對決已經結束,埃琳諾卻鬆開短劍,欺身上前,一記手刀砍中了凱瑟琳的肩膀。
霎時間,驚人的氣勢以凱瑟琳為中心爆發,猶如狂風過境,將枯枝殘葉一掃而空。
埃琳諾跪在地上,眼神茫然,“剛剛那一擊,應該把她劈成兩半才對……不對,我怎麼會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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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攻擊,立刻展開護盾,這已經成為凱瑟琳的本能。
兩秒過去,她才意識到眼前不是敵人,而是一個柔弱的孩子。
她飛奔過去,把埃琳諾抱了起來,
“不,我……沒事。不是說……要教我幾招嗎?”
埃琳諾渾身大汗淋漓,胸口劇烈起伏,但似乎沒有受傷。
凱瑟琳仔細檢查了一番,把她安置在花壇邊上。
她慢慢拔出長劍,一寸又一寸,像祭典一樣莊嚴,劍刃上的純銀符文散發著柔和的白光。
“看好了!這是一門用於討伐怪物的劍術。專注於閃避,不與敵人正面交鋒;透過旋轉、折返迷惑敵人;藉由大幅度揮砍,獲得足以穿透硬鱗的力道。當然,也能用來對付人類。”
她一面講解,一面放慢動作進行演示。
鋼靴叩擊石板,形成激烈的鼓點,身體繞著腳尖旋轉,長劍則以不同的步調繞著手腕旋轉,猶如一支畫筆,灑下一片耀眼的白。
“這就是……騎士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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