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諦的目光釘在他身上，沒等對方開口，便直接說：“你覺得這只是個巧合？別擔心，我不會僅憑空穴來風的猜測就指控你。證據確鑿，就在你身上。”
“我身上？”他嘲諷地笑起來，“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很快就會明白了。”白諦語氣平靜地繼續說道，“所有人，照我說的做。”說著，他緩緩捲起西裝袖口。
人群中紛紛效仿，一一露出手臂，膚色各異，有白皙的，有粗壯的，有纖細的，有豐滿的。
那人卻停下了動作，他的袖子內露出一道抓痕，五指清晰可見，顯然是指甲在面板上留下的痕跡。
“血痕？”
“不，是抓痕。”
“但這說明了什麼呢？”
那人淡漠地回應：“這又能說明什麼？也許是我自己弄傷的呢？”
“但抓痕的寬度並不匹配你的手掌，這明顯是他人所為。至於是誰，我們可以慢慢分析。”
白諦鎮定地說：“你可能奇怪我怎麼知道你有這個標記。受害者臨終時極其痛苦，試圖抓地，但堅硬的地板無痕可留。於是他抓住了另一個人的手，用血畫出五指痕跡。大家都以為這是痛苦的表現，但如果他想傳遞資訊，既然連話都說不出來，為何還要自增痛苦去弄斷指甲呢？”
“不過是猜測而已。”
“呵……如果是猜測，那為什麼你的手上會有那五道痕跡呢？”
“我喜歡自己弄的，怎麼樣？”
死不認賬嗎？
一點也沒有失敗者的自覺。
“也好，讓你在最後見識一下真相。”白諦冷笑，亮出了最後一張底牌，“你設局在冰塊中下毒，意圖消除所有線索。混跡人群，你自以為無人能發現。
所以，你不會留下死者用過的茶杯。藏匿杯子的最好方式就是裝滿茶水帶走，這樣沒人會懷疑。當然，你也不會讓杯子離開你的視線，以防別人飲用後中毒，那樣你的身份就會暴露。現在，請問你敢不敢讓我檢查面前這杯茶，看看它是否還有殘留的毒素！”
“……”
“不說話就是預設。”白諦不催促，因為他已穩操勝券，勝利者應保持矜持。
“憑什麼？”他沉吟片刻，冷聲道，“你這樣誹謗，我何必陪你做這種無意義的事。要是查出沒毒，豈不是損害了我的名譽？”
白諦笑著搖頭：“好吧，就算損害名譽……如果茶杯裡沒毒，我允許你刺我三刀，隨便哪都行。”
對方再次陷入沉默。
等待中，白諦善意提醒：“對了，如果你想以摔杯為訊號，我也不介意，但你要考慮其他人是否會因此將你大卸八塊。”
察覺到其他人的兇狠目光，男子緊握拳頭，隨即放鬆下來，假裝不在意地走向前：“好，你要驗毒，我給你驗！但如果沒毒，你就得履行承諾！”
白諦平靜地說：“好！”
憑我這血厚如山的體質，你三刀能奈我何！
男子端著茶杯走近，眾人開始疑慮重重，他的舉動不像是在撒謊。
人在思考時，動作會變慢，難以同時保持高速思考和行動。反應速度和神經反射都會變慢。就在這瞬間的遲鈍中，男子猛然將茶杯擲向白諦，同時掏出一把餐刀，衝入人群，挾持住一人。
然而，白諦一直保持警覺，並未停止思考。思考雖會影響注意力，但反應速度並未降低。時間彷彿在他周圍延展，他抬手穩穩接住翻滾的茶杯，同時將裡面的茶水一滴不漏地倒掉。
“腐蝕性毒藥嗎？”白諦看著茶杯裡冒出的黑氣泡，冷聲道，“你這是自認罪了。”
“怎樣？”他用刀緊緊抵住一名少女的脖子，割開微小的傷口，鮮血滴落，“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