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只見何父何母正在沙發上坐著,何母手裡拿著一個正在削皮的蘋果,何父手裡拿著報紙。聽見開門聲何父放下手中的報紙,表情略微有著嚴肅。何母一臉溫婉的看著兩人,把手中的東西放下就急忙過來檢視惠子的狀況。滿臉擔心的摸摸額頭然後又仔細的盯著惠子看了幾秒,確定沒有絲毫的損傷之後才放鬆下來,鬆一口氣。拉著惠子,微笑著對何琰說話“阿琰回來了,等一會兒就開飯了,先休息一會兒。”
“那我先回房間了,等一會兒再下來,”
何琰的表情不像惠子那麼的親暱自然,而是有一些小小的彆扭,轉過臉去對坐在沙發上的何父輕輕的彎腰示意,聲音有一些僵硬“爸。”然後便往樓上大步走去。何父看著何琰那著急忙慌的樣子,只是目光微微暗淡,微微點點頭。接著微笑著拉著自家的女兒問東問西。關切不已。
“剛才打電話怎麼不接呢?”何母給惠子遞過來一杯水,把剛才削好的蘋果放在惠子的手上,表情溫和擔心,還帶著微微的責怪。
惠子乖巧的接過,然後俯身靠在何母的肩膀上,蹭一蹭,撒嬌道“剛才我玩的太開心了就沒聽見。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
“沒事,只是以後不能這樣了知道嗎?爸媽會很擔心的。好在有你哥哥,要不然爸爸媽媽都想著要不要打電話報警了。”何母的面上盡是關心,眼眸中帶著一絲絲嚴厲。惠子堅強的的笑容就彷彿凝固了一樣,眼眸中空洞無物。惠子想到了今天,想到了葉儀,眼眸中才閃現一抹光亮。惠子把臉埋在何母懷裡,聲音帶著一些委屈“我,我只是出去了一會兒而已,我已經長大了,我知道輕重的,再說不還有哥哥在嘛!”
惠子能感覺到何母似乎輕輕的顫抖了一下,語氣有著不敢相信還有嚴厲“惠子!”惠子的心中也是輕輕的顫抖,心口處傳來隱隱約約的一些疼痛和恐懼感。惠子不說話了,接著便聽到了何父的聲音,關心中透露出滿滿的嚴肅和責怪“惠子!媽媽是在關心你!你今天確實做的不對!”
惠子覺得委屈極了,可是自己只能把那些委屈嚥下去,輕輕的乖巧的點點頭,聲音軟糯糯的“我知道了,對不起。”
“這就對了。不要讓父母擔心。你已經長大了。”何父滿意的點點頭,何母輕輕的撫摸著惠子的頭。惠子的心卻不再像從前那麼的平靜了。
何琰把房門關上的瞬間,整個人覺得有一瞬間的虛脫,整個人靠在門板後面,望著這個房間裡面的一切,唇邊有一抹的諷刺和同情。原本嬉皮笑臉的臉上此刻全然都是冷漠還有厭惡。
窗外颳起風吹的窗簾輕輕的飄動著,在床頭櫃放著一張何琰的照片,小時候的照片,何琰一直都帶著。何琰看到了自己當時那稚嫩的臉龐。唇邊劃過一抹微笑。疲憊的走過去,蹲坐在床邊,手捧著相框輕輕的撫摸,雙手似乎都在輕微的顫抖著。
何琰神情警覺的往四邊看看,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相框開啟,把裡面的照片拿出來。照片的正面是自己小時候,背後卻不是空白,後面粘著另外一張同樣大小的照片,是一個白髮蒼蒼,笑的皺紋滿臉的老奶奶,牙齒都掉落了兩顆,眼眸中的澄澈卻一如既往的透亮。
何琰小心翼翼,滿臉呵護懷念的在照片上拂過,眼眶中瞬間充盈著晶瑩的淚水,聲音哽咽“奶奶。小猴子想你了。”
何琰控制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淚卻止不住。何琰倔強著把頭仰起來,似乎這樣子淚水就會自己回到眼眶。何琰輕聲的哭著,不讓自己發出過大的聲音,雙手捧著照片,神情有著恍惚。
“咔噠!”一聲,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何琰趕緊把照片往床底下一放,把臉上的淚痕擦一擦,然後轉過頭去。只見是何母,正笑臉盈盈的站在門口,聲音溫柔體貼“阿琰,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