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深夜的死牢,寧林再一次被悄悄帶到了刑訊室,剛一見面,寧林倒頭就拜,雖然已經知曉了對方的身份,但既然沒有說破,他也不好直接說出。
“你不用拘謹,今日找你來,是有點其他的事情想問問你。”牟城主聲音平緩,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他讓林娘子將張叔和張淞的事情一一道來,直聽得寧林發愣,張叔怎麼這麼嚴重了?張淞居然是魔教的?哪一條訊息對於他來說,都十分炸裂。
聽完許久沒有說話,牟銳信一直默默觀察著他的表情,只要他露出一點不對,他立即就能感知到。
“還望老爺能為我寧家做主!”這樁樁件件聽下來,很顯然是針對他們寧家而來,可以說這是一步大棋。
“今日是有幾件事情,想問問你,希望你據實回答。”牟城主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問問題。
“一定知無不言!”寧林又磕了一個頭。
“你丹田的缺失,你自己知情嗎?”牟銳信問。
“知道。”
“幾時是否能記清?”
“我記得是八歲,生辰日後。”寧林仔細在腦中搜尋著記憶片段。
“可否醫治?”
“當時我父親已經過世,全家幾乎都是張叔在支撐,他遍尋多地名醫,一直無所獲。”
“可有尋仙問道?”
“城中靈丹坊的丹霞仙人曾替小人看過,據她說是被蠱蟲的毒素侵蝕,如果能找到解藥,可以解救。”
“此時張淞在幹嘛?”
“此時淞哥大約12歲左右吧,張叔將他送到鎮上的一家鋪子,學管賬。”
“哦?張淞可有靈根?是否修道?”
“這個……”寧林一時竟然語塞了,要說張叔也是修道之人,為何張淞沒有修道呢?那時他人小,也沒注意,現在回想,才覺得其中定有古怪。
“怎麼了?”看出了寧林的猶豫,牟銳信緊緊追問。
“我現在回想起來,應該還在很小的時候,我爹曾說過,淞哥是個有天賦的奇才,但是我那時應該太小了,我也不記得為何他後來沒有學修道了。”寧林據實回答。
牟銳信點點頭,看來這張淞定是因為其父不讓他修道,才墮入魔道的吧。
眼看城主沒有再問,寧林心裡升起很多疑問,他很想問,但卻知道此時此地有些不合時宜。
“你有什麼想問,就問吧。”牟城主說道。
“以現在的情形,我是不是可以這麼以為,”寧林抬頭深深的看了牟銳信一眼,“發生在我家的這許多事情,都跟張淞有關?”
“這事雖沒有最後定論,但無疑應該是這樣的,現在就是等張叔能開口說話,應該就能真相大白。”牟銳信回道。
“有審問他嗎?我可不可以親自參與?”寧林咬著牙,他現在恨不得親自咬下仇人身上的肉!
牟銳信沒有立即回答,他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點著,看來是在思考著什麼,這案子最快明日就可有結論,但魔道在楓丹城到底侵入多少,還不得而知,一切還要從長計議。
“明日會大堂重新會審,你的案子可昭雪。”說完這句,也不回答寧林的問題,徑直走了。
寧林回到牢房已經是後半夜,他一點睡意也無,雖然他是穿越而來,但他能清清楚楚感受到原主對於張淞的那些感情。
就因為比他大上幾歲,張叔幾乎是讓淞哥從小貼身照顧,有任何錯都是淞哥替自己扛,因為自己小時候太皮,淞哥沒少捱打,現在看來,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何時這麼恨自己一家的!
當年自己被綁架,回來之後丹田受傷,從此不能修煉,這些也是他的手筆嗎?可那時他也就12歲呀,為何心思這樣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