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悅剛開始還能自說自話,臉上掛笑的樣子好像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而剛過了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說不清話了,因為嘴唇都腫脹成了香腸模樣,估計舌頭也是夠嗆。
張巧巧都看呆了,完全沒見過這樣情勢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關鍵時候,國立喊她:“別愣!催吐啊!”
催吐?反映過來的她不知要怎麼催吐,一時間手都不知該往哪放了,神色焦急不已。
國立嫌棄意味十分明顯,蠢逼,催吐都不會?他一把上前,大手掰開顏悅的嘴,拿起一根筷子直往裡搗。
“嘔!”
這就把吐點給戳中了,然後她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之後就是深淵巨口般,吐得他滿身泥濘。
“我屮?”
國立整個人都驚得說不出話,舉著筷子,任她把自己的校服吐得是面目全非。
“噗嗤!”
在場的就喜哥一個人笑了,然後見別人都沒笑,他收斂了咧開的大嘴,有點尷尬。
此時的裴清正來回踱步,耳邊貼著手機。
“喂?師傅,那個,能麻煩您開快點嗎?我這有位朋友需要儘快送到醫院!好的好的,對對,就是在正門!謝謝謝謝……”
裴清放下手機,再去看顏悅的情況,情況更加嚴重了,她已經是陷入昏迷、不省人事了!
要糟!
他連聲說:“掐人中掐人中!”
張巧巧忙不迭將中指頂在顏悅的鼻唇上,使了老大的勁兒。
“快快,下樓下樓,得送她去醫院!”
山竹意動,站起了身,卻有些無所適從,然後呢?
神志昏迷的顏悅傾倒在國立胸前,後者索性就將這個禍禍抱起,然後嫌惡般撇開張巧巧的手,力氣這麼小,能管用?換自己來!
張巧巧揪心得不行:“你輕點啊……”
國立斜眼瞥她,不屑:“輕個屁!”
裴清已經先一步開門出去,到電梯口前摁了下行鍵,提前讓電梯停在這層樓。
他前手剛摁下電梯鍵,國立後腳就抱著人從屋裡出來,後面跟著山竹和張巧巧。
“先等著,我回去換鞋。”
裴清注意到國立的短袖上沾滿了嘔吐狀的穢物,於是回到自己的臥室幫他拿了件短袖。
從臥室出來時順便將老爸送的表給戴上,這大幾十萬的高奢,不隨身帶著還真是挺讓人膈應的。
然後到客廳跟正襟危坐的兩人招呼一聲:“阿喜、鬼頭,那你們現在家吃著,我和他們去趟醫院。”
“得得,那你們先去。”
裴清點點頭,將放在玄關的鑰匙揣上,換上雙平底鞋,咔嚓一聲將門關上。
電梯內,國立叉腿站著,掂了掂昏死的顏悅,眉頭一皺,心想這女人看起來不胖,可抱著怎麼這麼沉?肉都長哪了?
但想歸想,表現卻是不可能表現的。
國立的猛男包袱有點重,作為一介猛男,怎麼能喊重呢?
裴清:“學姐她不知道自己吃不了馬蜂蛹嗎?”
張巧巧搖搖頭:“應該是不知道吧,從來沒聽過她對這種蟲子過敏……”
裴清也搖搖頭,這不是蟲子,是蟲卵。
凌晨一點的小區裡格外寂靜,除了照舊佇立的路燈、應風搖曳的樹木,還有巡光粼粼的水池,再無其他景緻。
裴清感到些微寒意,雖然對自己來說沒什麼,但不知道顏悅受不受得了?
大意了,應該多帶一件外套出來的。
他們腳步很快,因為顏悅的情況看起來是愈發嚴重,起伏的疙瘩都快成水泡了!
路過保安亭,正好見到剛才上門的那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