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聲音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一樣,重重地敲打著他的耳膜,彷彿要將他的大腦震碎。張澤宇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他瞪大雙眼,努力想看清眼前的景象,但視線卻模糊不清,只看到一片混沌和黑暗。那聲音越來越響,彷彿有千萬只蜜蜂在他耳邊嗡嗡作響,讓他感到無比煩躁和痛苦。
眼前不斷閃爍著各種畫面,就像一部破舊的電影放映機,快速播放著不同的片段。張澤宇試圖集中注意力去看清楚每一個細節,但那些畫面就像碎片一樣,從他的腦海裡迅速飛過,令他無法捕捉到任何有用的資訊。
他伸出手,試圖抓住其中一幅畫面,但每當他快要碰到的時候,那幅畫就會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陌生的場景。張澤宇心急如焚,拼命地想要抓住一些線索,卻始終徒勞無功。
最後,所有的畫面都在他的眼前漸漸消散,只剩下一片空白。
這不是他的記憶!張澤宇感覺自己似乎被強制塞進了另一個人的記憶,偏偏又如同夢魘一般,記不清任何東西。
旁邊似乎傳來了小鬼尖銳的笑聲,意識模糊之際,張澤宇也無法區分這究竟是自己的幻覺還是小鬼真的又來看自己的熱鬧了。
又或者說,從一開始這個自稱魏萱羽的小鬼就是自己的幻想。
張澤宇眼前閃爍著刺眼的白光,張澤宇的眼睛有些生疼,卻根本抬不起手放在眼前。
他的耳朵似乎也失去了聽覺,像是被浸泡在厚重的透明液體中,視野逐漸模糊,五感也跟著模糊起來,感受不到任何感覺,就像是自己被隔絕在世界之外,模糊人聲在他的周圍環繞,像是有很多人圍著他竊竊私語。
張澤宇感覺自己像是被束縛在繭蛹中的蟲子,雖然意識清醒,但身體卻無法動彈分毫,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著。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束縛感越來越強烈,讓他感到窒息和無助。漸漸地,他發現自己連思維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甚至對自己的存在產生了懷疑。
“我……為什麼會存在……”這個問題不斷地在他腦海中迴響,讓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他試圖回憶起過去的經歷,但記憶卻如同破碎的鏡子一般,難以拼湊出完整的畫面。而對於未來,他更是一片迷茫,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困境。
與此同時,張澤宇還感覺到自己被束縛在了一個極其狹小的空間裡,身體只能在玻璃罐大小的範圍內移動。他嘗試掙扎,卻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周圍的世界逐漸縮小,最終將他困在這方寸之地。
張澤宇感覺好像自己身處一灘一成不變的液體罐子中,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逃脫出去。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困在琥珀中的昆蟲,永遠無法擺脫這種束縛。
恐懼、焦慮和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難道自己就要這樣在這攤液體中活活悶死嗎?
張澤宇希望身邊有個人能扶一下自己,拉自己一把,可是他連坐得最近的人都看不見,他什麼都看不見,張澤宇並不知道,他的眼瞳和曾經的魏瑄羽一樣變成了詭異的豎瞳,兩行血淚順著眼角落下來。
一舉一動似乎都能聽到詭異的關節摩擦聲,像是蒸汽時代機器的齒輪,吱呀作響。
這些平時大部分人從來都不會關注的聲音在張澤宇的腦海中迴盪,就像是傳說裡躲在鍾裡被震得七竅流血的笨賊一般,張澤宇的耳中,血水也慢慢的滲出。
尖銳的手機鈴聲忽然刺破了包裹著張澤宇無形的皮囊,讓張澤宇得到片刻喘息的時機,就像是溺水的人能夠短暫的浮出水面,張澤宇一邊縮小了身體,一邊下意識接通了電話,順手一抹,臉上竟然不知道何時滿是血淚。
電話接通,聽不清裡面的聲音是男是女,但是卻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