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向兩邊劃開,後備箱的輪椅被後面的護工推下車,旁邊恭敬的侍從在旁邊侍立,一邊是打扮的很完美精緻的孟文璉,她扶住車門,半彎下腰,伸手遞給車內的病弱少年,肩膀上的烏鴉替她問道:“還難受嗎?”
少年臉色有些難看地點點頭,年前被從醫院拉到這裡,一路上哪怕坐再昂貴的車,也免不了有些暈車,對身體虛弱的孟文珏來說,暈車在他的病裡,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烏鴉說道:“需要去注射藥劑嗎?”
孟文珏沒吭聲,默默地搖了搖頭。
對他來說,幾乎任何的藥劑都無法治療他的病,頂多讓他感受好一些罷了,比如癌症晚期患者注射的嗎啡,因為他們已經活不到毒品問題發作的時候,嗎啡也不能治療他們的疾病,只不過是緩解患者的痛苦而已。
從母親去世後,孟文珏就拒絕了所有的藥劑注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所以孟文瑾在猶豫過後還是同意了孟文珏的要求。孟文璉聽到他的話只是點了點頭,又摸了摸孟文珏的頭,不管她對孟家的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孟文璉對這個弟弟還是很有感情的。
沒有辦法,面對一個懂事安靜又活不了多久的弟弟,大部分人骨子裡的憐愛都會情不自禁的浮上心頭。
作為東道主的張家人早早的迎出來,在門口恭候各大家族的代表的大駕光臨。
兩排穿著黑色制服的衛兵站在四周列隊,看起來英俊非凡,一雙綠色的眼睛格外的引人注目,一水兒的寬肩窄腰大長腿,彷彿工廠裡一個批次的產品,看多了感覺容易讓人犯恐怖谷效應。
孟文璉只一眼就皺起了眉,負責人在身後小聲和一個張家人解釋:“十二衛拒絕來張家負責安保,說他們不是張家家奴……所以我臨時安排的……”
孟文珏忽然說話了,不陰不陽的:“真厲害啊,回頭我給魏家寫一封信,說乾脆讓魏家負責張家的安保,也省下了安保費用和勾心鬥角的工夫,如何?”
被孟文珏一編排,那人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這場宴會是私人宴會,如果是公共宴會,抽調十二衛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壞就壞在以往的宴會濫用職權抽調十二衛太過順利,讓所有人產生了幻覺,以為十二衛真願意去給張家當狗。
十二衛從前年開始,就開始隱隱朝著不受道門控制的方向去了,自然濫用職權用十二衛當安保員的這種“傳統”,也受到了十二衛的反對。
他本來想在上司面前展示自己靈活變通會來事,結果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被孟家這個祖宗一頓陰陽,反而裡外不是人,只能低頭耷拉眼,老老實實給後面的貴賓們帶路。
他沒看到剛剛嘲諷他的孟文珏回頭看了遠處一眼,一雙長長的眼睫毛垂下,掩蓋住了孟文珏眼底一絲異常的笑意。
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眼前的人類,是一個黑衣服的男人,他在一個正常人類絕對無法觸及的地方,用望遠鏡看著裡面的宴會大廳。
“你確定我能在這樣的天羅地網中殺了張文瑑?”他的耳朵上有一個黑色的耳麥,此刻正亮著紅點,代表著他正在和耳機另一邊的人進行交流。
“你可以,”女人的聲音沒什麼感情,“因為你有我的幫助,我已經黑掉了這裡的所有監控,他們安保隊的動向我一清二楚——而且就算你運氣差到極點,這群廢物用的安保隊我也可以處理。”
“在我們合作時,我喜歡你的自信。”男人掏出一根菸,點上火,卻沒有抽,只是靜靜地看著它燃燒:“宴會的名單,還有安保隊的名單,都給我發一份。”
“已傳送。”女人道:“這次的宴會在晚上九點半開始,持續到午夜十二點半,張文瑑是這場宴會的主角,他不會缺席。主要的賓客就是十大家族的關鍵成員,如果你能一起殺了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