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鉛華還是帶著楊柳依離開了山谷。
總不能真的讓楊柳依與杜白一戰。
他可不想自家堂妹被杜白失手打死。
兩人離去後,杜白獨自一人留在湖畔。
天上月,湖中月,相印交輝。
月色皎潔,湖水若凝玉,綠茵如翡翠。
杜白依舊端坐於湖畔。
此刻再看這番景色,似已截然不同。
極境,似乎很近了。
杜白閉上了雙眸,仔細感悟。
……
深夜,杜白睜開了雙眸。
起身,離開湖畔。
是時候將這山谷清理一番了。
半夜時間。
黎明破曉時分,杜白孤身走出山谷。
山谷中已再無一個活著的一階存在。
記分手環上的數字已經有了八千多。
他是最後的勝者,也是唯一的勝者。
這是所有學員,加上所有目標的分數總和才能達到的恐怖數目。
並且,只是一天一夜時間。
走出山谷的杜白本想著先去洗個澡,卻在路上遇見了楊鉛華。
“你小子比我預想的要慢點啊,是不是不行了?”
楊鉛華賤笑。
杜白也算習慣這傢伙的不著調了,也不在意,只是平靜問道:“有事?”
“董嶽想見你最後一面,我大發慈悲的同意了。”
“最後一面?”
“放心,不是要死了,是要調走了,出了這麼大的簍子他這負責人還想當?”
楊鉛華搖搖頭,神色有些複雜:
“雖然我不待見那傢伙,不過這次還真不怪他,只能算他倒黴,這次換誰來都一個樣。”
“算了,你還是先去見他吧。”
“嗯。”
杜白點頭。
獨自前往教官辦公區。
總教官辦公室。
杜白敲響房門。
“進。”
下一刻董嶽那雄渾低沉的聲音便響起。
杜白進入房間。
辦公室的佈局很普通,也就十來平,一個辦公桌,一個小沙發。
董嶽神色如常,看不出什麼異樣,帶著杜白在沙發上坐下,又親自為杜白髮倒了杯茶。
杜白能看出董嶽眼神深處有些憔悴,辦公桌上還堆滿了檔案。
看樣子不僅是一夜沒睡,還忙碌了一夜。
董嶽靜靜的看了杜白片刻,直接開口:
“我即將被調任,在離開之前,有一樣東西留給你。”
說著,董嶽取出了一個小本子。
“你得了驚蟄,正巧我也是用刀之人。”
“本想著這次考核之後再親自傳你些刀法,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是我對於刀法的一些感悟所得,你有空閒之時可以看看。”
“若有不懂也可詢問楊鉛華,他人雖不行,但武道天賦卻確實不俗。”
“不過等你到了縱橫武大就用不上楊鉛華了,縱橫武大多的是良師益友。”
杜白雙手接過那看似平常的小本子。
躬身行禮:“多謝。”
董嶽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杜白。
如往常一般平靜而略顯冷漠的臉龐。
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眸,看似平靜其中卻又隱藏著波濤。
本來董嶽還想談談關於考核之中發生的事,但他突然覺得沒這個必要了。
眼前的少年,不需要自己的說教。
他已找到了自己的路,自己的目標。
他正在朝著自己的目標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