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
有北風捲著雪花掠過,拍打在靈水橋上神態各異的學子。
但是,封青巖身側的那盞油燈,卻連火苗都沒有晃動一下,四周靜得似沒風般。
牧雨靜靜盯著那盞油燈。
漸漸地,四周沒有了風聲,沒有了跪坐的學子,唯有死寂般的冰天雪地裡,有一盞油燈在靜靜燃燒。
天地靜得可怕。
“咦”
這時,書院前的老教諭,看向牧雨時微微驚訝,說“還真得窺門徑了”
“這牧女郎能入六品”
年輕教習心中一喜說。
若真入了六品,說不定還能與三上書院和十大書院的弟子,爭奪一下天下少年琴榜。
“豈是那麼容易”
老教諭搖搖頭,看向其他“法”就在眼前卻不得“法”的學子,心中不由暗暗著急,恨不得上前提醒一二。
若此時錯過了機會,怕是日後難有這樣的好機緣。
但“法”豈是提醒就能夠得到
倘若如此,天下人人皆大儒。
封青巖靜心讀書,無意識流『露』出來的“法”,亦讓老教諭頗為震驚。畢竟,封青巖並沒有參悟了“靜”之境,只是身具一定的“清幽平淡”之息,自己亦是無法『操』控。
若是刻意了,反而流『露』不出來。
漸漸地,亦有一些學子發現油燈不對勁,明明靈水橋上不時有北風掠過,那盞油燈卻一直不曾熄滅。
這讓他們感覺疑『惑』不解。
若是大儒或文相倒是好理解,他們心靜可讓風止,但是封三鼎明明沒有開啟文宮
燈不熄,說明燈前無風。
無風,是為靜。
有學子盯著油燈思索間,突然陷入死寂的冰天雪地裡。
不知何時,一個琴音輕輕從天地而起,若不是仔細傾聽,根本不聽到。
書院前的老教諭和教習,見到牧雨的氣息徒然一變,竟然有幾分大家風範,不禁讓人眼前一亮。
手起,絃動,音落。
纖細的指尖下,『吟』猱餘韻,細微悠長。
驀然間,只見靈水橋上音霧瀰漫,如大霧降臨,籠罩著牧雨似弱不禁風的身子。
琴之九品,白『色』音霧瀰漫。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
一個低低的,輕輕的,似潺潺流水般的淺『吟』低唱緩緩響起,透著淡淡的哀傷。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牧雨一邊撫琴一邊低『吟』淺唱。
靈水橋上,白『色』音霧與赤『色』音霧相交相融。
琴之八品,赤白音霧相生。
“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風,『亂』了牧雨的青絲,卻無法『亂』得了她的心,那低眉婉約的眼裡,隱隱可見淚光。
輕輕的淺唱與輕輕的琴音交融在一起。
不知何時,靈水橋上出現了橙『色』音霧,與赤白音霧相交。
琴之七品,三『色』音霧呈彩。
“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三『色』音霧不斷交融,似乎孕育著什麼,變得『色』彩斑斕。而輕輕的琴音,飄落在靈水河兩岸,觸動一個個人的心靈。
書院前的老教諭見到,眼中『露』出些驚訝。
“六品
年輕教習有些激動,忍不住低聲說出來。
白、赤、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