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前。
子雅琴沉默下來。
雖然他痴於琴,對於幽都,對於鬼商,以及鬼帝后人,這些皆不瞭解,不明白,也不關心。
但是,並不代表他傻。
封青巖如此一說,他就明白過來。
那幽都鬼王突然邀請他們前來幽都,恐怕就是為了試探封兄是否是鬼帝后人。畢竟封兄乃是名滿天下的三鼎君子,雖然只是小小的文才境,但乃是儒家重點培養的門徒,幽都並不好貿然殺掉,以及殺錯人了。
還有,倘若封兄真是鬼帝后人,恐怕並不會簡單殺掉。
不過鬼商都覆滅如此久了,為何幽都還要迫害鬼帝后人?
為何還要害怕鬼帝后人?
難道那些生生世世鎮守在萬里長亭,永不得踏出長亭一步的鬼商罪民,這兩千餘年來還不能夠贖罪?這兩千餘年來鎮守長亭,與無數惡鬼慘烈廝殺,付出無數生命的,乃是那千千萬萬的鬼商罪民。
此時子雅琴閉上眼睛,內心無比的複雜。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
一邊是好友,一邊是愛妻。
這如何選擇?
“哼,即使是鬼帝后人,亦不一定能夠隨意行走幽冥,這青琅其心可誅。”封青巖冷聲道,不過他還是想不明白,幽都為何會說他是鬼帝后人?
有何根據?
難道與鬼門有關?
可是幽都又是如何得知?
封青巖的眉頭緊緊蹙起來,或許幽都有神秘的神通,可探測到鬼門的存在,因而推測到他身上。也有可能是,是因鬼門滅掉那些鬼差,讓幽都不知用何種方法得知了。
他現在肯定,幽都並沒有確定是他。
但是,他的嫌疑最大。
“我相信封兄不是鬼帝后人,還望幽都的諸位鬼主前往幽冥一趟,尋回吾妻之魂。”
子雅琴沉默一陣後,恭敬一禮道。
正如封青巖所說,即使真是鬼帝后人,也不一定能夠隨意行走幽冥。
“子雅兄,倘若吾為鬼帝后人,必定為汝尋回亡妻之魂。”
封青巖一笑道。
他並不認為,自已是鬼帝的後人。
自已是穿越而來,怎麼可能是鬼帝后人?
“封兄自然會。”子雅琴笑道,早已經不糾正封兄是否是鬼帝后人,即使真是鬼帝后人,真可隨意行走幽冥,也不用在這個時間,完全可以離開幽都再去,“即使封兄不是,亦不遠萬里與吾來到幽都,實在讓琴心中大為感動,不愧是君子”
大概一個時辰過去了。
子雅琴見幽都並沒有人回應,便道:“封兄吾等走吧,幽都皆是無仁義之人。”
“也好。”
封青巖沉『吟』一下道。
在幽都待得越久,危險便越大。
此時他們沒有再說什麼,子雅琴亦沒有再求幽都,他已經對幽都死心了。不過,他心中倒是說不上怨恨,畢竟前往幽冥兇險萬分,不能因鬼主不去,便要記恨上。
鬼主並沒有義務要去幫他。
正因他明白,所以沒有怨恨,但是
在他們正要走時,青琅卻來了,微笑道:“兩位這是要走?可是我幽都招待不周?兩位還沒有領略我幽都的風光,而幽都的諸位俊傑,還沒有見知到兩位的風采,又豈能如此離去?天下人會笑吾幽都不懂招待貴客”
“青琅兄此言差矣,幽都何來招待了?又豈能說招待不周?”
封青巖冷笑道。
“哈哈,封兄真是”
青琅大笑,接著對子雅琴道:“還請子雅兄等等,遊巡王正好有事需要前往幽冥,或許可順帶尋回汝妻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