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臺上群情鼎沸。
一個個慷慨激昂,義憤填膺,恨不得喝血抽筋的模樣。
封青巖跟著老師來到在雲臺的中心,眯著眼睛看著四周猙獰的面目,目光最後落在臺階上。這次的多方會審,說明儒教最終頂不住各方的壓力,需要給天下一個交代。
這個天下畢竟不是儒教一家獨大。
即使是儒教,亦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頂不住壓力很正常。
封青巖對儒教只有感激,沒有半點怨恨,特別是老師、大仁主、大主義等人,為了保他,已經拼盡全力了。可惜幽都汙衊他的,乃是放出惡鬼,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瀾……
“修,拜見大仁主,以及見過諸位。”
安修臉色沉靜如水,停下行禮。
“葬山書院學子封青巖,拜見大仁主。”封青巖朝站在聖殿門前的蒼老身影行禮道,至於其他人似沒有看到般。
“小心應對,莫要意氣用事,我儒教會全力保你。”
安修沉吟一下道,便站到臺階上。
封青巖點點頭。
“封青巖,汝為何要放出惡鬼?”
一個冷冷的呵斥聲傳來,乃是站在臺階上的一個冷酷中年人,似是法家的弟子,道:“可知惡鬼人人得而誅之?可知放出惡鬼,乃是天下大罪?”
“吾教君子,乃是名滿天下之三鼎君子,又豈會放出惡鬼?這不過是幽都的汙衊而已。”在封青巖還沒有出口時,一名儒家弟子大聲反駁,滿臉憤恨的樣子。
“肅靜!”
法家大律韓律,韓潮海,冷冷喝了一下。
那儒家弟子大怒,怒目瞪眼看著韓律,道:“你——”
這時,大仁主示意一下,那儒家弟子只好閉嘴,依然滿臉憤恨看著法家弟子。
“是誰說我放出惡鬼?”
封青巖問。
“是誰說?這是天下人皆知之事,何須他人來說?”那法家弟子沉著臉道。
“既然汝等皆言,我封青巖放出了惡鬼。”
封青巖朝四周看了看,問道:“敢問,惡鬼在哪?我封青巖又放出了多少的惡鬼?”
“哼!”
那法家弟子冷哼一聲,道:“你摧毀幽都城,滅掉數百萬鎮守惡鬼道的陰兵,便是要放出惡鬼!倘若沒有幽都鬼王在死死鎮守,整個巴蜀兩國,會在頃刻間便化為惡鬼地獄!到時,千千萬萬的巴蜀之民,便會因你而死去!”
“這麼說,我封青巖並沒有放出惡鬼啊?”
封青巖扭頭看了看雲臺外,隱藏在滾滾黑霧中的恐怖身影,道:“既然我沒有放出惡鬼,為何要把放出惡鬼的罪名,扣在我頭頂上?你見我封青巖,乃是名滿天下的三鼎君子,三鬥聖才,悟道如他人飲水,便心生妒忌,欲要害我?”
“休要胡言亂語!”那法家弟子怒道。
“汝亦知是胡言亂語?!”
封青巖臉色一冷,眼睛裡如同射出兩道凌厲的精光般,瞬間迸發出來的氣勢壓得法家弟子退了一步。
而那法家弟子,乃是文相級別的存在。
這時,雲臺上眾人見到心中一驚,想不到連一向凌厲的法家文相,居然被文才境的氣勢壓倒了。
這讓人十分意外。
“遊巡王,汝欲要以天下之大勢,來壓倒我封青巖?”
封青巖轉身對黑霧中的遊巡王冷聲道,接著便大笑起來,“在幽都,汝等諸位鬼王親自聯手,亦留不下我封青巖,在這煌煌聖道天下,汝幽都更無法取我性命。”
黑霧中的遊巡王並沒有出聲,只是冷冷看著封青巖。
如同看死人般。
其實,在儒教被逼多方會審時,便已經註定了封青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