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場見氣氛被弄得無比焦灼之際,一名站在上罰長老身旁的青年開口道:“師尊,他還沒有認罪伏法,不能就這麼死了。”
此話一出,算是給了上罰長老一個臺階下,老者點了點頭,收回了氣勢,場見威壓蕩然無存。
剛剛嘯何的話語也確實讓他有些猝不及防,入殿跪拜這是正常流程,雖然不是必要的規矩,但大家都這麼做,見到前輩行禮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怎麼今日反倒出現了一個愣頭青。
這讓他這個長老很下不來臺,不過好在,自己收的土地懂得審時度勢,及時給了他一個臺階。
然而殿中的嘯何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的表情依舊瘋狂,身上的裂紋也在不斷擴散,就像是一個隨時都可能破碎的瓷器一般,死盯著上罰長老。
“哈哈,老東西,你還是慫了!”
如此一幕更是讓眾人猝不及防,有些膽小的已經開始朝著殿外逃去。
雖然築基自爆的威力不算太大,但誰會沒事想讓自己受傷呢?
上罰長老臉一黑,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嘯何的近前,乾枯的手掌按在嘯何的肩膀上,直接將嘯何體內的靈力暴動盡數鎮壓,並且施展秘法將其封禁。
做完這一切,他皺眉看向嘯何,沉聲道:“你當真不怕死?”
嘯何嘴角咧起,眼神戲謔,不復剛才的瘋狂:“死?老東西,你敢讓我死在這裡嗎?”
聽到這句話,上罰長老的瞳孔一縮,眸子眯起,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他竟然看到了一絲熟悉的影子,上一次,敢這麼在內法殿肆無忌憚的還是站在殿旁的那位燼峰的少峰主,不過相比較於那個弟子的沉靜與城府,眼前的這位明顯更加瘋狂與百無禁忌。
拿自己的命當賭注,賭自己會出手救下他!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得了…”他在心中默默感慨,抬腳又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待到重新坐回去後,他的心中已經多少有譜,今天這件事恐怕是戰旌天弄出來算計這個名為嘯何的弟子,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亦或者是燼峰對主峰的一次挑釁。
難道燼峰已經等不及了嗎,想要藉此機會削弱主峰的威望?
這個嘯何是宗主選出的繼承人嗎?
人老成精,作為上玄宗內元老級人物,他從這件事中看到了很多,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他還以為燼峰謀劃了很多,根本沒想過這是一場意外。
不過,內法殿並不參與宗主的競爭,因此他只需要作壁上觀即可,至於站隊?如果是之前,他還會給戰旌天一點方便,暗中安排一番也算釋放一種善意的訊號,但現在嘛,有這個小瘋子的出現,還是一個天品築基,那未來這宗主之位花落誰家可就說不準了。
這種戲碼百年一遇,畢竟每百年就是宗主大選的時候,在這個時間段內,宗內很熱鬧,這也是他修行歲月中,算得上一件有趣的愛好。
到底是這個小瘋子能接了玄陽子的衣缽?還是那個小狐狸能夠頂下玄陽子的位置?
場中,嘯何依舊站在大殿中央,儘管自爆的陣法已經被那個老東西強行按下暫停,但剛剛的靈氣紊亂依舊給這具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猙獰的裂紋遍佈體表,要不是自爆陣法與真正的自爆有些差別,他身上的這些假血肉可就暴露了他的身份!
如今場中分作三個陣營,內法殿,燼峰以及嘯何。
面對其他兩個陣營人多勢眾,嘯何絲毫無懼,剛剛以命換來的勢,讓他在氣場上勝過了其他兩個陣營,這便在談判桌上掌握了主動權,哪怕這不是談判,而是一場汙衊的審判。
他抬眼看向前方的上罰長老挑眉問道:“老東西,抓我過來幹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