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虛嘴角掛著不屑的微笑,眼中滿是對這個人的憎恨。“為何今日不見你派遣弟子巡視鍊金工坊?”他語氣嚴厲,“近來是否有些疏忽職守,過於自負了?”
何文立沉默片刻,沉重地點了點頭:“是,我會注意,今後必改。”
周虛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侍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你的弟子們也如此……等到宋家新任代表蒞臨,我定會提議削減你部下的編制。”
這句話如同重錘砸在何文立心頭,他竭力剋制情緒:“這是何道理!”
周虛冷漠地凝視著何文立,彷彿在俯瞰一個卑微的存在:“記住你的身份,何副大祭司,高層的決定豈是你能干涉的。”說完,他甩袖離去,留下滿腔憤懣的何文立。
“法師大人……”一位年輕學徒小心翼翼地靠近,“您沒事吧?”
“無妨……”何文立揮舞著手中的法杖,“大家回去吧,都回去吧。”
目送何文立孤獨離去,學徒們陷入沉思,他們無力反抗,只能默默忍受著周邪的壓迫,心中的怒火無聲燃燒。
夜色漸濃。
周邪帶著微醺的酒氣推開房門,步入屋內。
瑩瑩驚喜交加:“夫君?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她迅速起身,臉上洋溢著少女般的羞澀,輕聲說道:“我以為……今天你會在外邊,不會陪我。”
周邪隨手丟下披風,咕噥一聲,隨即倒在柔軟的墊子上,陷入夢鄉。
瑩瑩輕聲呼喚:“夫君?夫君,你睡了嗎?”
沒有回應,似乎真的沉入了夢鄉。
此時,瑩瑩臉上的嬌羞與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厭惡。她挺直脊背,厭惡地為他除去靴子,安置好之後,急忙洗手,快步進入臥房,獨自享受寧靜的夜晚。
她深諳周邪其人,明曉這段緣份遲早會煙消雲散,但這並無大礙。周邪外表俊美,出手闊綽,乃一時之選,堪為寄身之所。
他們之間並非情深似海,但他所需,無論是妾身的柔情或是賢惠,妾身皆能給予,唯獨欠缺一顆真心。
為了翌日晨曦,瑩瑩特意於曙光初現之時起身,輕輕將披風覆於周邪身上,隨後她蜷縮在一旁,沉浸在幽夢之中。
周邪向來不拘小節,前夜暢飲至深夜,今晨自是睡得較晚。
\"嗯……\"
他皺眉推開身旁發出清脆響聲的魔法水晶球,瞥見身上的披風和側臥的瑩瑩,未發一言,迅速穿戴整齊,準備跨上自己的獅鷲,展翅翱翔。
平日裡,Rita偶有遲到亦無妨,但今朝不同尋常,今日乃是宋氏貴族派使來訪之日。
作為鹿飛奶業的副領主,未來的主宰者,豈能失約?
越是心急,越是容易陷入混沌。
\"嘀嘀……滴!\"
行經之路,紅燈連連閃爍,本是一次兩次便可容忍,連續多次則令人焦灼。
周邪審視著手腕上的時光沙漏,再望向前方空曠的街道,咬緊牙關,用力踏下加速踏板。
一切安然無恙。
周邪長舒一口氣,勇氣倍增,只要保持此速度,很快就能抵達城堡,恰好趕上,不至於遲到。
再次瞥一眼手腕上的時光沙漏。
時針指向八時二十分,尚餘十載光陰,穿越前方路口便可達城堡。
周邪心中大石稍稍落地。
一位年輕騎士駕御著飛行魔板緩緩透過綠燈,穿行在道路上。
他未曾察覺,一旁一輛漆黑的鋼鐵戰車正以雷霆之勢駛來,目標正是他自身。
此刻,周邪的目光仍舊鎖定在手腕上的時光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