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陵華之行中助長鮫族勢力。可我卻沒能勸住她,更沒想到棪木果酒的毒性超出我預料。”
鍾瑩泣不成聲,“是我害死了湛憐姑姑,害死了我父皇……”
遙若跪坐在她身前,扶住她無力的肩膀,“公主,這些事你怎麼不早說呢!”
“我不想讓你為我擔心。”
鍾瑩靠進遙若懷中,淚如雨下,“是我該死,我竟封了父皇的靈脈,逼他不得不元神自爆。倘若沒有我,仙尊定會留他一命,待回去後再做處置。是我該死……”
感受到胸前被淚水打溼的衣襟,遙若只覺心疼,先前的猜疑全都煙消雲散。
棪木果酒一事,沒有危及鮫族性命,卻是實打實地差點要了鍾瑩的命。
鍾瑩捨身至此,雖行事有錯,可都是為了南海國啊!
遙若抱住鍾瑩:“國主亡故,是國主糊塗,不怪公主。公主那時也只是為了保護仙尊。棪木果酒一事,公主也不要再向別人說起。只是之後回南海國,公主該怎麼辦?”
鍾瑩只是哭。
哭得遙若越發為她心碎,也紅了眼眶。
遙若抱她的手收緊,眼神變得堅定:“無論是琰木果酒中毒,代替仙尊夫人成為人質,還是誤殺國主,都和仙尊脫不了干係。仙尊合該照顧你,對你負責。”
鍾瑩愕然,“遙若,我的事與仙尊無關……”
遙若握緊她的肩膀,“公主,您不要再這麼軟弱了。”
“遙若,仙尊與仙尊夫人伉儷情深,就算南海國之後容不下我,我一個人離開南海國也可以照顧好我自己。你千萬別再生什麼不該有的念頭。”
鍾瑩注視她的雙眼,勸道:“你忘了嗎,昨日你才……”
鍾瑩不忍說,摸了摸遙若塗了仙藥後已恢復正常的臉。
遙若眼神更加決然:“李織愉那樣囂張跋扈,不配做仙尊夫人。仙尊夫人當是……”
“遙若。”鍾瑩無力地打斷她,“我們不要再惹麻煩了好不好?”
遙若長嘆一息,“遙若知道了。”
但她陰沉的眼神透著她的野心——公主軟弱,遙若就應該為她爭取。
鍾瑩靠著遙若,回眸繼續眺望平靜的水面。
月已落下,天際泛出紅日霞光。
新的一天到來。
鍾瑩與遙若回到營地時,謝無鏡已與乾元宗有了討論出的方案。
先前戰雲霄說過是內鬼放他入陵華秘境,現在看來最大的內鬼就是南海國主與譚十方、任行舟。
與魔族勾結、暗殺仙尊,如此十惡不赦的兩樁重罪若傳出去,必會影響乾元宗與南海國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引發更多動盪。
故謝無鏡決定對此事密而不發。
兩名長老與南海國主的死,對外會定為是意外。只是內部的人是瞞不住的,肯定都會知曉此事。
孟樞擔憂地看向鍾瑩:“南海公主,你……”
鍾瑩欠身行禮:“我無礙,多謝仙尊為我南海國保留威信。”
謝無鏡:“昨日國主元神自爆的動靜,必定會驚動秘境內的其他人來此查探。為免生出事端,南海公主好好休息,午時轉移陣地。”
鍾瑩應是。
謝無鏡信步走回小木屋。
織愉正在看話本。
香梅見謝無鏡進來,自己便退了出去。
織愉眼也不抬,聞到謝無鏡身上清冷的香靠近,道:“香梅已經將事情都跟我說了。”
“嗯。”
謝無鏡頷首,在吊床邊坐下調息。
織愉:“南海公主的事,你要怎麼辦?”
她確定謝無鏡不會娶鍾瑩,但不清楚之後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