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息後,她擰眉:“你們當真沒有人性。”
桑澤城名為一城,卻是諸多小城與主城聯合,並稱桑澤。
其地界、其中百姓,皆與一國無異。
為自己飛昇,不惜犧牲整座城。
若真讓他們成了仙,那可真是蒼天無眼。
而謝無鏡……縱使他無意做仙尊,無意再救眾生。
卻依舊選擇了桑澤城,避免了這場浩劫。
織愉心想:這就是他的宿命吧,他註定是會救蒼生的神。
柳別鴻渾不在意地笑:“犧牲一城,是為飛昇後能救更多的人。”
織愉冷哼,懶得再與他多言,“你可還有事要說?無事我便回仙府了。”
柳別鴻沒有再攔,“夫人何必這麼急著回仙府,不如我再帶夫人去城中逛逛?城中百姓能免去受妖魔之禍,可都得感謝夫人。”
織愉坐上步輦,思量道:“也行。”
她昨夜見桑澤城熱鬧近似凡界,若非突遭暗殺,本就想多逛逛。
而謝無鏡多半是沒心思陪她逛的。
步輦下山,徑直入主城。
城中白日不比昨夜熱鬧,但那些琳琅器物顏色更鮮明,人們笑盈盈的表情也更清晰。
整座城在日光下欣欣向榮,更富生氣。
主城中來往之人,都認識柳別鴻。
見了他都恭敬行禮,對他很是愛戴的樣子。
柳別鴻也表現得十分平易近人。
織愉懶得看他虛偽模樣,東看看,西望望,瞧見喜歡的,就要柳別鴻去給她買。
她眼光著實毒辣,看中的沒一個凡品,靈石花得如流水。
其中,還有不少男子的發冠、髮帶、劍穗之物。
風格清冷高雅,不落俗塵。一看就不是給柳別鴻的。
跟隨一路的侍者看不過眼:“夫人要送別的男子東西,何不自己掏錢買?”
織愉理直氣壯:“一來我是來做客的。二來是柳城主邀我在城中逛逛,還要我掏靈石?”
她故作訝異,漂亮的杏眼盈滿調侃,望向柳別鴻:“柳城主該不會是付不起了吧?”
柳別鴻皮笑肉不笑:“夫人可盡興。”
他放任侍者開口,本意是想試探織愉買的東西,是打算送人,還是隻是看著漂亮,買去把玩的。
織愉竟沒有否認送人。
柳別鴻的手狀似無意地搭在織愉肩頭拍了拍,“夫人是在為家裡那階下囚買東西嗎?”
織愉聽出他又在暗示謝無鏡與她的關係。
謝無鏡馬上要吃大苦,她多給他準備點東西怎麼了?
他這個加害者掏錢賠償受害者,不也是應該的嗎?
織愉推開他的手,買得更囂張。
在他又一次大筆掏靈石時,得意地笑,“柳城主真大方,一看就不是小氣鬼。”
柳別鴻又氣又好笑。
不過氣只有一點,更多的是樂趣。
他調笑:“以夫人與我的關係,為夫人花錢,我自然樂意。”
攤主聞言,訝異又曖昧地在織愉與柳別鴻之間掃視。
一旁嘴上沒把門的人脫口問:“我們是要有城主夫人了嗎?”
柳別鴻不接話,笑而不語。
織愉抬腳要踹他,未踹出去,忽聽身後傳來一女子柔美悅耳的輕喚:“見過柳城主,見過……夫人。”
織愉就見,柳別鴻的臉瞬間冷了下來,眼底閃過一絲不明顯的情緒。
既有反感,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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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愉低聲揶揄:“柳城主的風流債可真多。”
她回眸去瞧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