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的小鏡頭在觀眾眼裡約等於轉眼就忘,但也依舊嘴硬:“我們自己記得就好了嘛!”
盤子擺上桌抬眼時,江洵生正巧和丁南爺爺撞上視線。
走到爺爺跟前,江洵生往爺爺的茶杯裡添了點熱水,蹲下,把杯子遞給爺爺,“聽小南說前幾天帶您去複查了?怎麼樣?”
丁南爺爺前幾年生了場大病。
現如今雖然已經痊癒,但還是得定期往醫院跑,做基本檢查,避免復發。
爺爺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眯眼笑著,“都特別好,哪兒都好,每天精神得不行。”
說完,爺爺又指了指玄關處的幾大袋零食,“年年都買這麼多,我吃不了,你們也沒法常來,何必浪費這個錢呢?”
江洵生:“您之前不是說喜歡隔壁那些小孩子過來玩嗎,熱鬧些,買點零食當他們的誘餌。”
“就你會說。”爺爺笑道。
江洵生繼續玩笑:“沒了小南會再補上的,您別擔心誘餌不夠。”
和爺爺聊完,江洵生再次回到廚房打下手。
彼時丁南正好炒玩完一個菜,他顛兩下鍋,關掉灶火,把菜倒進盤子裡,餘光瞥見江洵生回來,深吸了口氣,“每次提到爺爺生病這事兒,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哥你才好,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我當時能不能帶著爺爺熬過來。”
“你現在幫我做事兒不就是在感謝我嗎?”江洵生接過盤子。
丁南失笑:“哥,我笨是笨了點兒,但還沒到傻子的程度呢,你是在讓我感謝你還是幫我我能不知道嗎?沒你收留我,我可找不到工資水準這麼高,不純體力,不嫌棄我學歷低的工作呢。我是哥你可有可無的,哥你卻是我好多時間裡必不可少的。”
江洵生揉了把丁南的腦袋,回手一撥,“少在這兒多愁善感的,我懶著呢你不知道嗎?麻溜點,我快餓死了,餓死真沒人給你發工資了。”
丁南撅嘴:“哦。”-
大學畢業回了老家後,江洵生的生活一度按部就班。
每天按時打卡上下班,回家路上打個電話問問爺爺想吃什麼,順路帶點食材回家,然後爺爺主廚。
倒也不是江洵生不願意做,他嘗試做了兩週,最終被瘸腿的爺爺趕出了廚房,至此沒再擁有過觸碰家裡鍋鏟的機會,每天自覺洗碗收拾廚房殘局。
大概是老家找不到一點傅呈影子的原因。
原以為會被一些回憶困住很久的江洵生,似乎也只是在時間的長河裡發現,像夢。
是個怎樣的夢呢。
大學同學、室友會在班群裡相互寒暄吐槽,出了國的陳哲飛會偶爾發來照片,公司總部的組長會來問他適應得如何,就連兩年前兼職的同事,也偶爾會在朋友圈發點近況,所有的一切都會有漫長時光下證明自己曾經存在過的回應,唯有傅呈。
他和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交集。
他獨立在江洵生大學四年的另一條支線裡。就像夢醒。
在江洵生不去點開聊天框的所有日子,時間一晃,江洵生自己也把這條支線當作了夢。
平淡清閒的生活持續了一年半。
在江洵生原以為未來幾十年的生活都將這樣延續下去時,爺爺又出了事。
老人家的病永遠是突如其來的。
鼻咽癌,進了醫院後錢就開始大把繳,爺爺本來就沒什麼積蓄,江洵生一個剛畢業一年半的毛頭小子更沒有,江承德於他們而言早就人間蒸發。醫生說治癒機率存在但偏低,江洵生不想放棄。
錢大把大把花,快見底的時候江洵生不是沒想到過傅呈。
但點開微信想在列表裡找傅呈時,他卻先看見了排在傅呈名字上方的董項明。
董項明是個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