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要死了,我昨晚明明知道他不舒服卻沒往這處多想,虧我還是醫生……”
正說著,搶救室的燈滅了。
段江言連忙站起身,想到必然的結局以至於脊背發涼有些發抖。
本以為要看到蓋著白布的屍體了,但開門出來的醫生只是推了推眼鏡長舒一口氣,見段江言像個開閘水龍頭掉眼淚,於是和藹道:
“我剛剛可聽到了,怎麼就‘肯定要死’,小段你不相信我的醫術嘛?我好歹是咱醫院的心外連年最佳獎,必須得還你個完整健康的男朋友啊。”
段江言一愣:“沒……沒事了?”
和原文的劇情走向不同了,秦朔川沒因為“突發意外急病去世”。
醫生點點頭:“多虧了你發現及時。秦先生預後不錯,這段時間好好照顧他就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也幸好秦朔川年輕,平時又有健身習慣底子好,身體狀況堪稱又好又壞的典範,鬼門關轉了幾圈總算是撐住了。
段江言跑去看秦朔川,醫生摘下口罩對江妤道:“他倆感情真好,剛剛在手術室裡,秦先生都意識不清了還迷糊著喊‘江江’,您就放心吧。”
江妤此前總是擔心兒子在秦朔川那裡被欺負,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段江言此時已經湊到床邊仔仔細細摸了秦朔川好幾遍。
很好,心臟還在跳,熱乎的霸總先生手感真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成就感和自豪感倏忽衝散了方才的愧疚自責。
他從icu轉出來時還沒醒,段江言一天之內來來回回查了好多次房,到最後乾脆搬到了旁邊的陪護床上。
一方面是擔心這個世界有固定命運無法改變,脫離危險的人會再次病情惡化,另一方面則是要好好守護自己的成就果實,原本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狗都嫌先生倏忽變得順眼起來。
晚上,段江言躺在陪護床上,抬頭就能看到不遠處的秦朔川。
剛睡著沒多久,他就夢到自己起來檢查病人狀況,結果伸手一摸,熟悉的、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冰涼僵硬觸感,屬於死人的沒有任何生機。
嚇得他猛然坐起來,光著腳顧不上穿鞋就衝刺到病床邊。
心跳正常,脈搏正常。
很好,再看看瞳孔……我靠!他怎麼睜著眼睛?!
“段醫生,凌晨三點對昏迷的病人動手動腳,唔——”
段江言捂住他的嘴:“秦董,您還是別說話了,我怕我一怒之下忍不住趁著夜深人靜,拿枕頭捂死您。”
秦朔川:……
兩人對視片刻,最終秦朔川艱難抬起打著吊針的手翻了個身:“睡吧,明早再說。”
大佬就是大佬,居然時間地點病情什麼都沒問,就淡定睡覺了。
或者說身體太虛弱,只清醒片刻又昏睡過去。
段江言拿他沒辦法,但只要人醒了就總算能長舒一口氣。
他轉身去倒了杯溫水放在床頭,又拆了一袋蜂蜜加進去,段醫生向來細心會照顧人,周全考慮到萬一某人再醒了的話可以喝點水。
連著兩天沒睡好,翌日段江言打著哈欠睜開眼睛時已經到中午了。
秦朔川剛好給下屬員工和秘書打完電話,冷靜安排了公司近期的工作以及生活相關:
“對外就說我感冒加重,需要休息調理一下,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他說著,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發覺有特意放了蜂蜜的甜味,於是轉頭看向陪護床。
只見賴床拱在被窩裡的蠕動的小飯糰片刻後鑽出一個腦袋,把手機撈進被窩之後又縮排去。
秦朔川聯想到翻了殼的烏龜,莫名笑了一下,又不甚在意的繼續翻看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