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從口袋中摸出了幾瓶藥劑,遞給了楚君山。
他垂著眸,將那支藥劑打入靜脈中,翻轉過手臂,看著上面細細密密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這才鬆了口氣,將針管丟入儲物袋中,拍了拍蔣純的肩膀:“謝了。”
身邊跟著的幾個年輕人這才放下心來,圍在楚君山身邊,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迎接他回去。
梁星淵安靜地跟在他的身邊,目光一刻都沒有從楚君山沾滿血跡的臉上挪開。
這個時候的楚君山……應該很開心。
即使每一天都在九死一生中徘徊,即使也許下一刻,他就要跌入死亡的深淵,但那些都沒有讓楚君山感受到絲毫的懼怕。
只要他在,希望就不會熄滅。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隊長隊長!弗蘭副隊回來了欸。”一個青年忽然道,“他應該還在基地那邊。”
楚君山抬起頭,挑起一側眉梢,那雙眼角處還沾著一點血跡的眼睛因這個動作顯得英氣極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楚君山問,“他去哪裡了?”
青年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迅速地搖搖頭:“前天回來的,我們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去做什麼了……不敢問。”
事實上,他們只喜歡楚君山這位看上去就很靠譜的英明領袖,而對弗蘭那種吊兒郎當的關係戶沒有什麼好感。
就算弗蘭回來了,他們也不可能像迎接楚軍山一樣迎接他的。更不會有人詢問他去哪裡、幹了什麼的——畢竟,很大機率,問了他也不會說。
“沒事。”楚君山抿著唇,加快了腳步,朝著基地走去,“我等會兒自己問就好。”
基地距離出生點的路程並不遙遠,甚至算得上短。
楚君山對這條路的方向早就爛熟於心,輕車熟路地轉過幾個路口,很快就走到了基地大門。
很快,就有青年快步走過來,給楚君山遞過來了一塊溼潤的棉布。
他一面擦拭著臉上沾染的血汙,一邊朝著長廊中走去。
很快,楚君山就在轉角處看見了穿著白大褂的盧比。他應該是在等著自己,明顯臉色不怎麼好看,等到楚君山來到自己面前的時候,盧比的臉色才緩和不少:“你來了,還順利嗎?”
楚君山自然很少對他們描述副本的兇險,只是淺淺的笑笑:“還行。弗蘭呢?我聽說他回來了。”
說到“弗蘭”這個名字,剛剛才緩和一點點的盧比的臉色再一次陰晴變幻,他翹起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他當然回來了啊,這麼多天——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楚君山抬起頭,已經擦拭乾淨的眼睛宛若一片清泉,能夠清楚地反映著面前的一切:“不知道,這就是我要問他的事情。”
盧比聳了聳肩,低聲道:“我從別的渠道那邊得到了一些訊息,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他緊緊的盯著楚君山的眼睛,像是要從中汲取一些勇氣,來讓自己的面目變得不那麼猙獰。
然而,楚君山似乎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麼,並不應答,而是道:“我不想。”
……他並不想從別人的口中,得出關於自己摯友的訊息。
楚君山就是這樣的人,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只要他願意,任何事情都必須從他眼前經過。
只有這樣,他才會勉強相信。
盧比看上去失望極了,緊皺著眉頭:“楚君山,你確定嗎!如果我告訴你,他之前去了哪裡,你一定不會選擇相信他,甚至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楚君山打斷他:“我會給他我的信任——這是我作為他的朋友,應該給到的尊重。”
這一次,梁星淵沒有選擇跟著楚君山進那扇門,他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