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覺到了這一點,同時跳下了焚屍爐。
和弗蘭說的一樣,楚君山的聽覺正在逐漸衰弱,就連嗡鳴聲都顯得那樣遙遠,像是整個世界和他之間都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罩子。
但是,焚屍爐發出的巨大嗡鳴聲在楚君山聽力衰弱的情況下,顯然成為了一種有利情況。
他微微眯起眼睛,找準時間,抬起腳尖,精準無比的踢中了弗蘭的腳跟。
與此同時,失去平衡的弗蘭甩出的鞭子也同時鉤住了楚君山的小腿——
刺啦!
隨著血肉破裂的聲響,兩人同時向後倒去,裸露的手臂炙烤在灼熱的焚屍爐上,幾乎是同一瞬間,兩人都嗅到了空氣中烤肉的焦香。
楚君山蹙起眉,努力忽視掉鑽心的疼痛,利用巨大的慣性,將弗蘭摜倒在焚屍爐上。
如果說剛剛兩人之間的比劃還只是沒有下死手的試探,如今,楚君山的行為簡直點燃了弗蘭心頭的怒火,被拒絕的惱羞成怒和積怨已久的憤怒終於在一瞬間湧上心頭,沖毀了弗蘭的理智——
“嘶……”
弗蘭咬著牙,將自己烤焦了的手臂從焚屍爐上抬起,揮起鞭子,纏在楚君山的腳腕上,熟練的一拉一扯,很快,楚君山就險而又險地擦過滾燙的焚屍爐,朝著弗蘭的方向倒去。
兩人再度纏鬥在一起。
楚君山知道,弗蘭並不是在對自己開玩笑。
他費盡心思,籠絡了各大勢力才做出這個局,勢必不會讓自己輕易逃脫。
他說過的……他會親手來結果他的性命。
楚君山費力地睜開眼睛,將臉上的血汙粗粗抹開,血紅色的視野之中,場景已經變得模糊。那雙明滅的淺棕色眼瞳中跳躍著意味不明的焰火。
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所以,他絕對不能……
在這裡倒下啊!
他抬起手,擋住那條再一次襲來的鞭子,用力抓住長滿倒刺的鞭尾,用力一扯,竟然將弗蘭也連帶著朝這邊倒下。
和弗蘭所說的一樣,他身體上的感受輕飄飄的,已經到了倒數第二個階段。
如果他不能夠在最後一步——也就是失去視覺之前,在他們的打鬥之中取得上風,那麼,他就會變成任人宰割的一塊魚肉。
……他並不奢望弗蘭對他還抱著多少憐憫的心。
在這場生與死的較量之間,他們已經失去了過往的身份。
楚君山深吸一口氣,腳尖靈巧的勾起那條鞭子,隨著“噹啷”一聲,弗蘭手中那條他親自送給他的鞭子終於落地。
可是,與此同時,弗蘭的手肘也同樣重重的擊中了楚君山的臉頰,只差一點點,就要擦過最致命的脖頸!
楚君山一擊脫力,兩人都跟隨著慣性的衝動摔落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也許是兩人激烈的打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周遭啟動的焚屍爐裡的火苗燒得更加旺盛,在楚君山淺棕色的眼眸中,投下的火苗宛若如影隨形的邪惡陰影,朝著他伸出了無形的魔爪。
他眼前的世界變得更加模糊起來,稍微遠一些的場景甚至變成了斑斕的一團團色塊,將整個世界模糊成色彩的國度。
鮮紅的火苗、黑色的場景,還有晦暗的光線,讓楚君山無論如何,都看不清面前的景象。
只有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在黑暗的環境之中顯得詭辯難測,比鬼魅更加邪惡難辨。
那是一張屬於弗蘭的臉。
他擊中了楚君山的頭部,比起傷勢程度來,當然是弗蘭更勝一籌。
弗蘭搖搖晃晃地從地面上爬起來,就著火焰散發出的光亮,看著自己被燒得焦黑的手臂,口中哼笑出聲。
他冷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