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楚君山更加合適的伴侶了。他完美符合自己對未來伴侶的想象——俊美,冷淡,處變不驚。
只是看一眼,就讓他覺得內心安定,那些不安躁動著的觸手都可以在這樣的條件下被刻意忽略。
可是,他能感受到,對面的人類對自己並不是很滿意。
“也許您需要的是一個對家庭更加熱忱的人,梁先生。”楚君山冷淡地回答道。
見他無意,梁星淵只好面露憾色,起身結賬:“抱歉,是我唐突了。”
然而,在他起身的一剎那,楚君山的視線忽然捕捉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翻湧如潮水的東西糾纏在一起,露出內裡柔軟的薄膜與雪白的花紋,銀藍色的光圈輕閃兩下,幾乎是剎那間,楚君山就認出來——
那是一堆……觸手?!
霎那間,閃電一般的流光幾乎灼傷了楚君山的眼睛,無數翻湧的慾念在一瞬間擊中楚君山。
柔軟的、冰涼的,如蛇一般的觸手,它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裡,在那些邪惡的黑暗與汙穢交織而成的夢裡,非人的怪物緊緊的絞纏著他作為人類最脆弱的脖頸,曳拽著他,一起沉入名為慾念的深淵。
楚君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喜歡一隻誕生在無限汙穢之中的怪物,但現在,他竟然誤打誤撞的遇到了這次機會。
他陡然起身,握住了起身欲走的梁星淵的手腕,動靜之大甚至引起了別桌客人的注目:“抱歉,請稍等一下。”
梁星淵定住身體,詫異回眸,眼底遺憾還未散盡。
楚君山素來冷淡的臉上揚起一個淺笑,壓低眼眸,那雙清亮的茶色眼眸裡湧動著無限奇異的神色。
他衝著梁星淵伸出修長漂亮的手。
“我是說,您介意直接結婚嗎。”
手辦
日色將暮時,薄霧一般的小雨才終於停住。
楚君山破天荒的沒有回自己的房子,轉道去了父母家。
他推門去的時候,母親正在插花,父親楚洋青正在廚房。
“你怎麼回來了?”陳薇有些驚詫,看向楚君山,“今天的相親還好麼?”
不怪陳薇這樣驚訝,楚君山自從三年多前,從人人豔羨的國企崗位裡辭了職,親手砸了鐵飯碗,回家轉行做了自由職業。
——攝影、插畫、自媒體,楚君山什麼副業都幹,這幾年也攢了一部分錢,足以讓憂愁的父母喜笑顏開,不再催他重新回去上班。
父母對楚君山的要求一直都很高,他們不清楚楚君山為什麼這樣選擇,之前常常爆發口角和爭執。
楚君山經濟獨立之後,就在市郊買了房子,搬出去住後,他就很少再回來了。
“回來拿東西。”楚君山回答,抬手撩起簾子,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陳薇放下手中的花藝剪刀,跟著楚君山進了房間,小心翼翼地端詳了楚君山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半天,才得出一個結論——
這次相親,多半又沒有結果。
陳薇想到介紹人說的話,有些可惜:“今天那位梁老師你應該見了吧?他模樣長得好,人也很熱心,我覺得他條件挺好的。”
楚君山走到儲物櫃前,一邊翻找東西,一邊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是挺好的。”
陳薇:“……又沒看上?”
楚君山沒說話,目光在灰塵飛舞的陽光光束中定格,仍然在用視線尋覓著什麼東西。
“那位梁先生是幼兒園老師呀。”陳薇輕聲說,“他在星海幼兒園都工作好幾年了,誠懇向上,吃苦踏實,真的挺好的。”
微暗的燈光下,楚君山垂下流蘇般纖長的睫毛,壓住眸底流淌著的暗色,再抬起眼眸時,那雙眼仍舊澄明乾淨,宛若一眼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