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有一種“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還是回答一下”的禮貌:“確實。”
梁星淵:“……”
怎麼和他想象得不一樣啊。
梁星淵剛剛提起來的一點開心又“啪唧”一聲掉了下去。
在他的印象中,楚君山似乎很少對他表達堅定的喜愛。
但是,梁星淵總是覺得他很好——也許,這種印象,大多數也只是因為他不斷地用那兩件老掉牙的事情說服自己而得來的吧。
他有些黯然地想,說不定……楚君山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喜歡自己。
之前有一百個不靠譜的相親物件,而現在又有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失落跑開的蔣純,梁星淵忽然察覺到了一點濃重的危機感。
——前有狼後有虎的,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喜歡的愛人。
簡直……令人焦心啊。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真的很想知道,蔣純到底喜不喜歡楚君山。
梁星淵胡亂而哀愁地想,他也不想變成這副令人討厭的樣子的。
也許是他身上透露出來的哀傷實在太過火,已經濃烈到了一種能夠化為實質的地步,楚君山彷彿感受到了這種情緒,在他的余光中轉過頭,突兀又平淡的開口:“怎麼了?”
他的語調平直,幾乎不像是一個問句,卻恰好擊中了梁星淵此刻風雨飄搖的那顆心。
梁星淵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顫抖了一下,佯作鎮定,下意識說:“……沒什麼。”
他剛剛說出這個回答,自己就在下一秒鐘後悔了——
梁星淵表面風平浪靜,實際上在心中瘋狂吶喊。
什麼鬼啊!明明要說有什麼的!嘴巴實在不好使的話就捐掉好了!
如果有可能的話,梁星淵真的很想穿越回兩分鐘之前,將那個嘴瓢的自己扼殺在原地。
但是……
楚君山等會還會問他的吧?
梁星淵在心裡悄悄地想著。
他不動聲色的保持著靜默,一邊觀察著楚君山的神色。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梁星淵總是覺得……楚君山好像沒有任何想要繼續說話的徵兆了。
梁星淵:“……”
冷靜,冷靜,冷靜。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他可以!他能行!
梁星淵在心裡默默地給自己加油打氣,卻感覺心裡堵了一片。
一口氣卡在喉嚨口,有種上不來下不去的感覺,令人難受。
不過,他剛剛的情緒波動實在有些低沉,但楚君山應該沒注意到吧。
……唉。
梁星淵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有一點失落,又有一點慶幸。
昨天晚上,他還在楚君山面前表露出了自己非人類的象徵。
從那天開始,梁星淵就默默地在心底決定了,以後永遠不在楚君山面前露出任何馬腳。如果能夠隨著時間的淡去,洗刷掉楚君山心中的惡劣印象,那就再好不過了。
如果他在楚君山面前表露出了很不好的情緒波動,一定會讓楚君山不高興的——更有甚者,可能會讓楚君山想起那天晚上不好的回憶。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側眸去望鏡子裡的楚君山——對方還是沒說話。
兩人一個正在情網中掙扎,一個想著以後事態的發展,都保持著心照不宣的沉默。
這樣的“默契”就一直保留到車在楚君山父母的家門口停下。
“到了。”梁星淵保持著緘默的態度,只有在不得不說話的時候才會開口,看上去難免有些低沉。
即使有些失落,但是,他仍然保持著原來的禮貌和體面,下車繞到楚君山那邊為他開了車門:“我們會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