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鬼話!”
楚辭猛地提高音量,一副發怒的樣子,其他桌的軍雌不約而同地看過來,發現他是一隻雄蟲後,看向諾維爾的眼神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憐憫。
將雄蟲惹怒成這個樣子,雌蟲今晚一定不會好過。
諾維爾滿臉蒼白,他自知應該跪下,卻梗著脖子和楚辭對視,倔強地重複了一邊:“如果您感到害怕,請讓我前往第九次遠征,我會盡力死在戰場上。”
那樣雌君的位置自然就空懸出來了。
楚辭深吸了一口氣,卻一時沒說話。
他確實感到害怕,但害怕的不是那個所謂的精神海狂暴,而是雌蟲剛剛提到的一種可能。
……諾維爾可能死在遠征的戰場上。
戰爭會死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楚辭從沒想過這種可能性,諾維爾的話像是點破了一層窗戶紙——這隻漂亮的銀髮傻蟲子不僅僅是他的妻子,還是一位軍雌,一位帝國的少將,他做好了埋骨他鄉的準備,隨時可能戰死域外,然後腐爛在一顆荒涼的星球上,化成漆黑的沙土。
楚辭忽然伸手揪住了自己的頭髮。
他感到了害怕和難過,卻不敢阻止諾維爾,那是他為之奮鬥的事業和使命,於是楚辭少有的沉默了,抓著頭髮的手卻越收越緊,直到一隻溫暖的手撫上來,才把楚辭的頭髮從魔爪中拯救出來。
諾維爾歪著頭看他,蒼青色的眸子滿是擔憂和不解:“雄主?”
楚辭揉了把臉:“沒事。”
明明雌君才是精神海出問題,還有戰死風險的那個,他這個雄主先慌了算怎麼一回事,楚辭擠出微笑:“別亂想了諾維爾,我怎麼會害怕你。”
諾維爾靜靜的看著楚辭,沒有說話。
雄蟲說不害怕,他是不信的,楚辭那一瞬間面色突變,現在臉上猶有菜色。諾維爾是少將,受過偵察訊問方面的訓練,他能捕捉臉上些微的表情,平日裡對著楚辭多是低頭垂眸,故而沒怎麼用過這項技能,但現在他平視著雄蟲,便將他臉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諾維爾感覺很平靜,像是靈魂被泡在一杯冰水裡,無悲亦無喜,他垂下眸子,不再看雄蟲蹙起的眉眼,心臟冷的發疼:“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個屁!”
楚辭一把握住諾維爾的手,扣著不讓他抽走:“精神海要怎麼治?”
諾維爾一臉訝異地抬起臉,緊緊盯著雄蟲的面孔,看著他因為焦急而皺起的眉峰,嘴唇微動,囁嚅兩聲,一張冷玉似地面皮忽然紅透了。
楚辭著急:“說啊,能治嗎?”
諾維爾不肯再看楚辭,耳尖紅的滴血:“……能。”
楚辭追問:“怎麼治啊,我們去醫院嗎?”
楚辭沒醒前是個真的弱智,雄蟲都是不讀書的,文化水平頂多算個小學,楚辭也沒有上過生理衛生課,對雌蟲的結構一無所知。
“算了。”見諾維爾不說話,楚辭
也不想浪費時間撬開這隻鋸嘴葫蘆(),按照他前世的經驗?()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越是大病越要及早治療,稍微耽誤都會導致更嚴重的後果:“我們去醫院吧。”
他說著,拉起諾維爾的手就想走。
諾維爾拼命抗拒:“雄主!”
他也顧不得什麼雌君守則了,雙手扣住楚辭的手,燥得滿臉通紅:“不去醫院!”
他們這一桌兵荒馬亂,旁邊所有的雌蟲都看了過來,等看見諾維爾拉扯的動作,不約而同的抽了口氣。
這隻雌蟲瘋了吧,這樣拉扯雄蟲,他怎麼敢的啊?
楚辭道:“你不想去醫院嗎?可是剛剛的那張檢查單上建議我帶你去做個全面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