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走完這段難捱的路程,到達谷底。
羅源成的屍體就在眼前。
還沒到眼前,只是遠遠看著,謝青靈就有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
她感覺這具屍體,很奇怪,非常奇怪。
但一時間門,她說不上來奇怪的地方具體在哪兒,只能經過勘查之後,才能繼續下定論。
她開啟凌放給她準備好的解剖工具箱,戴上一副手套,先做了一番準備。隨後,謝青靈掏出手電筒,朝著屍體照射過去。
她先是掃看了一圈環境,確定沒有什麼東西之後,才讓沈懷州和代星宇過去。
三人步行至羅源成身前,更把屍體的慘狀,盡收眼底。
和照片裡看到的感覺不太一樣,照片只能代替視覺,可此時站在這裡,人的五感能感受到更多東西,大腦也能接受到更多資訊。
比如說,屍體腐爛的臭味。
再比如說,屍體周圍縈繞的蒼蠅的嗡嗡聲音。
這個場面,實在算不上好。
謝青靈面不改色。
沈懷州……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和一般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太一樣。
而代星宇經過畫皮鬼事件的毒打之後,現在再看向羅源成,心裡就平靜了許多。
只是,心中也仍免不了有些唏噓。
他一隻手捂著鼻子,一隻手在空中揮舞,驅趕著那些想落到他肩上的蒼蠅,一邊無比痛心道:“你說這人,好端端的,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探險幹什麼?還把自己小命丟了!弄成這樣,誒!”
謝青靈一手拿著手電筒在屍體上來回掃射,另一隻手則是在翻看屍體,進行初步的檢查。
屍體表面上,橫著許多抓痕,撓痕,咬痕,看上去慘不忍睹。
在脖頸處,有一處即為明顯的咬痕,一圈牙印清晰可見的落在青白的面板上,猙獰而恐怖。
聽到代星宇的話,謝青靈忽然道:“不,他不是自己走到這個地方來的。”
代星宇懵了一下:“啊?你怎麼知道?”
“你剛剛下來的時候,走得不難受嗎?這裡四面環山,不管是從哪個方向下來,都是些陡峭的無路可走的下坡路,連我們都走得十分艱難,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往這兒走,就是死路一條。沒看見那些負責封鎖的人也只是呆在上面,下不來嘛?資料上說他是個經驗豐富的登山客,對於探險和找死的區別,應該能區分得清吧?”
代星宇恍然大悟,“那,不是他自己來的,這是謀殺啊。”
這廢話說的。
如果不是謀殺,他們現在會出現在這裡嗎?
謝青靈沒搭理大驚小怪的代星宇,而是用手碰了碰沈懷州的腿,把手電筒遞到他手上。
沈懷州接過手電筒,調整了一下方向,幫謝青靈照明。
而謝青靈解放了雙手,就能夠更好地檢查屍體了。
“肋骨斷了兩根。肩胛骨也裂開了,腿骨斷裂……屍體多處骨折。傷口很乾淨,沒有泥土和碎屑,人不是從山上滾下來的。”謝青靈說,“他是被人從半空中扔下來的。”
而且扔下來的高度很高,直接把人摔得全身骨頭沒幾處是好的。
下完這個結論,謝青靈掀開羅源成的衣領,拿出一把刀,切開動脈。
血果然被放幹了。
或者說,被什麼東西給吸乾了。
沈懷州道:“能從高處把人往這兒扔,那麼要麼對方是人,開著直升飛機,要麼就是能御空飛行。”
謝青靈低低“嗯”了一聲。
她從解剖工具箱裡,拿出一把很小的鑷子,然後在已經翻開腐爛的傷口上,挑挑揀揀,最終從裡面挑揀出三樣東西。
一個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