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紅色的血痕。
王孫花花拿著手|弩,騎在青蛙背上,則是在一邊牽制青如海。
謝青靈飛快跑過空曠的廣場空地,來到了擺放棺槨的地方。
她用力推開石頭做的棺材板,發現裡面躺著的是一具無頭的屍首。
經過這麼多年,屍體已經被腐蝕成一具森然的白骨,不見肉身。
頭不在這裡。
只能花點時間找找了。
謝青靈蹲在地上,手掌按在地面,回魂順著指尖釋放出來,謝青靈閉上眼睛,努力感受回魂的神通,透過它去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墓室不太大,而頭距離謝青靈也不遠。
回魂釋放出去沒有多久,謝青靈就找到了眉間尺的頭。
在墓室的後方,砌著一面牆,藏有一個暗室。
暗室裡放著的是一個爬滿銅鏽綠的鼎。
在那個鼎中,盛放的是一灘看不清本來模樣的爛泥。
說來也怪,楚王的身體經過千年的時間侵蝕,已經化為森森白骨,然而這鼎中的血肉卻依舊鮮活著,甚至感覺有一張嘴巴隨時可能跳上來,咬人一口。
謝青靈找到了那面牆,一腳將牆踢開。
來到大鼎旁,她一隻手放到鼎的邊緣,利用回魂,把這灘已經分不清你我的爛肉泥分開。
她要眉間尺的頭。她只要眉間尺的頭。
忽然,身後傳來沈懷州隱忍的悶哼聲,他似是被擊中了一劍,謝青靈的手指也不由的一緊,一心只想著快些。
不多時,利用回魂術,謝青靈成功拿到了眉間尺死去的頭顱——那也是一灘根本看不清本來面目的爛肉泥。
一回頭,只見眉間尺一連串漂亮的突刺挑劍,分別攻擊了沈懷州的手和腿,讓沈懷州半跪在地上,蒼白著一張臉,無力再挪動半分。
許是為了不讓謝青靈擔心,沈懷州死咬著深入骨髓的疼痛,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如果不是眉間尺的劍正衝著沈懷州的方向而去,也許謝青靈都不太好感受到他的存在感。
謝青靈用裙襬把這些肉泥兜住,抱成一團提在手上,對著殺意重重的眉間尺大聲喊:“眉間尺,你的頭在我這兒!”
頭?
他的頭?
持劍的眉間尺身軀遲緩地轉身,那沒有頭顱的身軀“望”向了謝青靈所在的方向,好像在思考。
他停止了進攻,不去管沈懷州的死活,也不再有殺戮的。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渴望,無法消失的執念。
那是他的頭,他分開了許多年的頭!
為了找這個頭,他等啊等,在黑暗中度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時光,久到已經沒有時間的概念,久到他已經開始懼怕黑暗。
那是一種無法忍受的孤獨,又或者不是孤獨,是煎熬,是能把人毀滅的煎熬。彷彿天地沒有劈開,沒有山川與日月,沒有風雨與江河。他活著,又不像活著。他死了,又沒有完全死去。
他想找回他的頭,讓這具殘缺的身體,重新長出屬於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
眉間尺拿著劍,像個蹣跚學步的幼兒,一步一步緩慢走向謝青靈。
他不再揮舞干將,不再像個殺人的機器,反而像個討要玩具的孩童。
那麼那麼慢,一步步走向謝青靈,想要拿回屬於他的頭。
謝青靈後退一步,眉間尺就往前一步,亦步亦趨,怕謝青靈跑了似的。
青如海大驚失色,眼見眉間尺要失去控制,他大喊道:“不,殺了她!快殺了她!那不是你的頭!”
眉間尺充耳不聞,依舊一步步走向謝青靈。
沒有動手的跡象。
謝青靈見此
,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