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得得自從回到了贖南城的金家,就窩在房間裡。誰能想得到,自回來沒幾天,他就一病不起。家裡人輪番去看了,他也只是在裡頭昏昏沉沉的睡著。
金面西趕緊差這城裡最好的大夫,去看看兒子。幾個人看了之後,都退了出來。那些大夫都說:真的沒辦法,感覺他像是在一心求死。
屈珉看見兒子這樣,心裡也不是滋味。本來女兒金採釆就已經死了,只留下一個外孫女令霞。如今,兒子金得得也這個樣子,實在是讓她一個母親支撐不住。隨後,屈珉也病倒了。
這下子,金府裡的大夫人一房,就徹底的蔫了。不說金面西看著著急,就連環錛這個正房娘子心裡頭,都焦急萬分。
環錛素來就是軟心腸。一向待屈珉如同自己的親姐姐一般。只當是在一個府裡頭做伴的,並無任何的嫉妒或責難。
如今看著屈珉閨女沒了、兒子又變成這樣、屈珉自己也折磨的不成樣子……環錛心裡也難過。因為自己家裡教養的緣故,環錛不肯將悲傷暴露在人前,只得找自己的女兒金草草說說話。
“媽,你也別難過了。這都是他們的命。”金草草說,“你這樣子不但對他們無益,反倒連你自己也帶累的哀傷又嘆息的,你現在就應該強打起精神,去支援支援屈姨。您沒事兒的時候,可以去開解開解她,這也是一樁好事。”
“我都還好說,畢竟我不是他們的孃親,我反倒是心疼你屈姨。她一路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原先她就家裡頭就窮的,半點也靠不住她們孃家。後來,她的女兒採釆,倒是爭氣的,自己在外面操持著這麼大一個申榭閣。兒子呢,也還不錯,在外頭走南闖北的,如今也有了一些擔當。怎料是女兒沒了,兒子又病倒了,她像是失了主心骨似的。”環錛說。
“媽,話雖然如此說,但你也莫傷心。你想啊,這件事情畢竟已經是既成事實了,我們再傷心也無濟於事。人都是容易忘事的。這樣說雖然無情,但是過一陣子大家總會將這件事情淡忘的。”金草草撫了撫她母親環錛的額頭,說:“我們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等待時間自然的過去。我們自然是不會忘記姐姐,但是我們還有一個小霞兒要撫養啊。這才是當務之急。如果我們做大人的都看不過去。你怎麼讓那個失了孃的霞兒扛過去?”
“我女兒說得有道理。”環錛說,“你父親啊,最近也是失了主心骨,他也是失了女兒了,心裡也難過。加上申榭閣那邊的事情還有一些要料理的。喔,聽說你哥哥將申榭閣給了令家了,就是你姐夫那邊的。你父親提起這個,就一股子惱火。唉,這幾天也是忙裡忙外的。”
“申榭閣給了令家的人?他們也好意思要。”金草草說,“我說吧,哎,這臨仙族哪是好嫁的。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這要是嫁過去,非把咱們進家剝的裡三層外三層的。依我看,父親當初就是鬼迷了心竅,惦念著他們臨仙族一家的那點兒子身份。非要把自己家裡頭的都搭了進去,方知道攀高必跌重。這下子姐姐的命也沒了,什麼也沒了。”
“噓!你怎麼能如此議論自己的父親?這要是叫旁人聽取了,豈不是笑話?”環錛說,“都說你的心腸是直率的,可是也別這麼直率,反倒招了禍事。”
“我只在自己媽媽跟前說這些肺腑之言,出去了,我也知道避讓的。”金草草說,“唉,我也實在是看不過。姐姐那樣一副玲瓏心腸,反倒將自己搭了進去。還將自己一手操辦的申榭閣,也給帶了進去。哥哥金得得,在外頭是出了名的明白人,如今竟然把咱們的家業拱手讓人,也不知道在外頭遭了什麼脅迫。自家的姐夫反倒把咱們家的財產給收了去,這讓外頭人聽見了,才是真的要笑話了呢。”
“你說的也是。這你親姐夫跟你親姐姐還不是一家人嗎?你姐姐死了,沒說趕過來哭一哭喪,報一報哀,倒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