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必凡十分沮喪,他原本認為能夠推心置腹的武兄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蒸發了一樣,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實在讓人費解。
而且現在他要獨自面對武家,儘管他已經向那家酒樓的小二求證過了,但武家的態度依然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加惡劣,甚至幾次惡言相向。
回到自家的住宅,還得忍受家人冷淡的眼神,特別是看到姜玉鳳那張臭臉,他就感到一陣煩躁,心情糟透了。
在極度的不滿下,他又回到了那家酒樓,說是去問小二,說了兩句後就要了十斤美酒,痛快地喝起來,彷彿是要一醉方休,借酒消愁。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兄臺,是什麼煩心事讓你這樣買醉呢?”
正當姜必凡大口大口地喝酒時,一個相貌普通的男子不請自來,推門而入,口中還吟誦著詩句。
“你是誰啊?老子正生氣呢,你最好立刻滾,不然讓你死在這裡!”他咆哮道,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凸顯,顯然已經歇斯底里了。
“兄臺,我看你天賦異稟,骨骼驚奇,是個難得的天才,應該意氣風發,為什麼愁眉不展呢?”這個人沒有離開,而是自來熟地關上門說。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兄臺你不該愁眉不展。”
“不,沒聽過這句話。”姜必凡臉色微紅,顯然已經有些醉意。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立刻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說:“我看兄臺你天賦異稟,骨骼驚奇,是世間罕見的修煉天才,我這裡有如來神掌......”
“哦,不對。我看兄臺你天賦異稟,骨骼驚奇,是世上非凡的修煉天才。”
姜必凡聽到這話,心裡挺受用,紅撲撲的大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雖然如此,他還是警惕地問道:“你是誰?這可是我包下的廂房。”
他的語氣比剛才平靜多了。
這位不請自來的男子,一張方正的臉龐,滿臉鬍鬚,看起來三十多歲,他回答說:“剛才我在外面見到兄臺,就被你自然散發出的王者之氣震撼住了!從你的一舉一動可以看出,你是個非凡之人!我想,你的名字裡一定有個‘凡’字!但這‘凡’字是非凡的‘凡’。”
姜必凡一邊喝酒,突然臉色一變,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仍保持著警惕,再次問道:“哦?你還有看人算命的本事?”
“在這方面,我略知一二。”中年男子回答,接著又提議說:“我看兄臺儀表堂堂,氣度不凡,一看就是人中之龍,不知能否有幸和兄臺認識一下。”
“認識倒是沒問題,但我得先知道你是誰。”
“我是誰?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誰。”這男子說話很奇怪,亂七八糟的,卻又似乎有點道理,“我是誰?請問天下有誰能認得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兄臺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姜必凡見對方說話玄乎,誤以為他是個非凡的人物,而這句“我是誰”,語氣讓人浮想聯翩,像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波逐流,不知何時會有盡頭。
他不敢輕視此人,起身示意對方坐下,說:“我的名字中確實有個‘凡’字,前輩高人也。”
“萬萬不可,公子您是人中之龍,在下只是一介草民,‘前輩’二字在兄臺面前萬萬不敢當,還請閣下不要貶低在下。”這中年男子說得頭頭是道。剛坐下又站起來,連忙擺手,臉上滿是敬意,毫不做作。
姜必凡突然有種飄飄然的感覺,“那麼,我們就以朋友相稱,這樣總行吧?”
“朋友?好。既然公子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
“這樣太好了,太好了。來來來,這一杯酒為我們的相識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