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陳清來到古井邊往裡面扔了張真火符。
“又是哪個殺千刀的!”井口即刻爆發出尖銳的怒吼,一絲不掛的銀髮男人爬出井口,對著陳清就是一頓劈頭蓋臉地罵:“你個狗崽子!有人你不喊你要放火!活膩了嗎?”
見陳清壓根沒正眼瞧他,銀髮男人愈發不爽道:“你戴手套幹嘛?不知道別人說教的時候要好好聽嗎?”
陳清戴好玄絲手衣後疾手在銀髮男人腦門上拍了張定身符,隨即將柳葉刀抵在他的喉結處毫不猶豫地划進去。猩紅的鮮血頃刻從喉間泵出,濺滿了緙絲制的玄色手衣。
陳清顯得異常平靜,面不改色地威脅道:“在你吐出所有真相前,我會一直剖下去。”
銀髮男人口中不停地湧出大股腥血,連一個字都咳不出來。這人哪裡是想要真相,分明是要他的命啊!
面色扭曲的男人逐漸安靜下來,詭異的金瞳閃爍著兇光:“你怎麼看出來的啊?”
陳清停下刀半退一步,彎起雙眸:“猜的,不過現在坐實了。”
銀髮男人唇角裂開一個恐怖的弧度,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獠牙,兇殘地笑著:“媽的,我要剁了你個狡猾的崽子。”
陳清從容不迫地收起柳葉刀,深吸一口氣拼命喊出:“客京華救我!”
一下給男人喊懵了,趁著這個間隙陳清拔腿就跑。
回過神的銀髮男人趕緊追上去,跑的終究不如飄的,眼看著兩人距離越來越近,銀髮男人扯長脖子猝然朝著陳清的肩膀咬下去,陳清反應神速一個臥倒正好趴進飛身而來的客京華懷中。
“小郎君,你終於來了。”陳清順勢縮排他懷裡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萬般深情道。
客京華扶穩他,輕聲詢問道:“陳清,你沒傷到吧?”
陳清直起身子,搖搖頭道:“沒傷到就是嚇到了。”
客京華側目望向銀髮男人,自己都被小嚇一跳。
最觸目驚心地莫過於那條自喉結延伸到胸膛的猙獰裂口,目前還在滋滋往外淌血,隱約可見肋骨之中的五臟六腑。
“他怎麼這副模樣了?”客京華忍不住問了句。
陳清心虛地撇開眼,隨口道:“可能是不注意傷到了吧。”
“喂!別跑!”客京華眼底的戾色一閃而過,擲出平安直刺向銀髮男人的背影。
男人妖瞳一縮,平安幾乎是貼著他的銀髮擦身而過,牢牢扎進他跟前的青石板裡。
陳清開始理解他為什麼執意去戰神峰了,這要是拿件武器分分鐘就脫手了。
客京華走近些,問前面的銀髮男人:“你才是在玉水裡施邪法的吧?另一位呢?”
銀髮男人僵硬地轉過身,諂笑道:“這我還真不知道,要不您們再去找找?”
客京華輕鬆拔出平安握在手上,直抵男人眼前:“你害人不淺罪孽深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銀髮男人一看沒得商量了乾脆先發制人,用力揮開平安後張開血盆大口咬向客京華。
客京華躲都不躲,握緊劍柄迎面斬去。凌厲的劍鋒迅猛而下,勢不可擋。
短暫的交鋒過後,兩人各自退開一步。提著劍的客京華看起來毫髮無損,而銀髮男人雙手包住流血不止的面龐萬分恐懼地盯著前方的紅衣少年,方才那一劍整整削去了他半張臉。
客京華一步步朝他逼近的時候,沒有了嘴的銀髮男人只能絕望地擺頭。
一句廢話沒有毫不拖泥帶水,客京華抬臂揮劍一招將其斬首,遽然結束了他作惡多端的一生。
陳清快步上前牽起他的手,聲線有點冷:“先和我去療傷。”
客京華任他拉著走,還不忘誇上兩句:“不愧是神醫啊,心思真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