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蛋殼的碎裂,藍迄總算是看到了幼崽。
蛋殼之內,三隻小小的鳥幼崽擠在一起,還沒有睜開眼睛,垂著腦袋。
藍迄蹲下身子,仔細看著蛋內的小生命,果然如族長所說那樣,這些孩子的容貌都是隨父輩那般。
但是此時藍迄也不在乎他們像誰了,這可是自己的孩子。
“藍迄雌性,快把他們抱起來放入獸皮裡。”
早就等候了很久的年長雌性捧著獸皮等在一邊,藍迄慢慢的捧起一隻幼崽,任憑黏糊糊的液體沾在手上,她也一點都不嫌棄,小心的將獸崽放入了獸皮之中,
就這樣重複了三次之後,那朵原本豔麗的紫色大麗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化作了灰塵,隨即又長出了一顆新的嫩芽。
“新的生命?”
說話的是巫,他看著地上新發出的嫩芽,嘴角勾勒了一個弧線。
“巫說什麼?”
“喂,你們看吶,地上那個是什麼?”
“這是新長出來的獸蛋苗!”
“天吶,這個雌性又有幼崽了?這就是三花貓的繁育能力嗎?”
“這是誰的孩子?那個小瞎子的嗎?”
此起彼伏的聲音不斷在藍迄的耳邊迴盪,她眨了眨眼睛,這還無縫生娃的?
族長也聽到這些人的議論,連忙走到藍迄身邊,問道,“這是伊恩的嗎?”
藍迄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她和伊恩還什麼都沒有發生呢……
一直覺得伊恩是個小孩子,她一直都告誡自己不能對伊恩有什麼念想。
而族長則是嘆了一口氣,伊恩能成為獸奴留在部落已經很好了,他不能做獸夫也是意料之內,情理之中的事情。
像是伊恩這種的獸人,確實沒什麼機會能夠上位,假如不是他的眼睛,就憑藉他這個外貌,根本不愁找不到雌性。
揣著承重心情的伊恩來到了水稻田,看著這已經長的有人高的水稻,他心情十分的複雜,坐在田間思索著什麼。
或許自己是時候該離開了,他不應該再留在這裡。
想好了之後,他起身拍了拍粘在獸皮上的塵土,悠悠的往家走去。
在路上看到了一些蘑菇,他想著晚上摘上一點回去吃,隱約記得以前竹湮帶自己去摘蘑菇,他還往自己嘴裡塞了一些。
或許可以摘些回去給藍迄吃,他扯了一片大的葉子,摘了滿滿一捧的蘑菇,順便往嘴裡塞了一朵。
一股又苦又澀的土腥味充斥著腦袋,他連忙吐出來呸呸了兩口。
和竹湮之前往他嘴裡塞的那種一點都不一樣,他感覺是自己摘錯了蘑菇,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走著走著眼前的一切變得扭曲了起來,但是他依舊堅持著往家裡走。
在看到家門口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再也站不住了,隨後眼前變成了紅的藍的粉的黑的,亂七八糟的眼神交織在一起,讓人感覺開始變得心情愉悅了起來。
藍迄手裡拎著一個竹籃,裡面裝著的是她的幼崽。
剛一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躺在地上,張牙舞爪的大粉狐狸。
伊恩不知為何,已經變成了原型,喉嚨裡不斷地發出咕咕的聲音,笑的十分燦爛。
像是陷入了幻覺一樣,整個狐都特別的嗨。
藍迄連忙將幼崽放回去,又出來抱起門口伊恩將他帶回洞穴內。
似乎是已經感覺到了溫熱的氣息,伊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那個每天都陪伴在自己身邊,但是卻讓他無法傳遞感情的人。
他下意識變得緊張了起來,結結巴巴道,“姐姐,你怎麼回來了。”
但是傳回他腦子裡的卻是嗡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