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血液湧出。
內部的壓力果然極高。
怪不得這病患會出現元神移位,形成腦疽。
項天成的動作隨之放緩,已經開始釋放壓力,而這壓力的緩解還需徐徐圖之,待到元神歸位方休。
“自主呼吸已恢復。”
“心率降低。”
“血氧飽和度上升至九十三。”
護士彙報。
項天成開始抽取靈血。
儘管這是他首次嘗試小腦穿刺這一術法。
他的腦海中充斥著大量資訊,必須逐一領悟並付諸實踐。系統給予他的指引具有極強的針對性,但想要真正消化吸收,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也正是項天成樂於進行穿刺修煉的原因之一。
雖已掌握了理論知識,但技藝的嫻熟,還需透過不斷練習得以提升,愈磨愈精。
這份精湛,也正是眾多修煉者期望資深醫師施術的根本所在……
按照修真世界的設定,年輕的醫道傳人項天成,精力充沛,目力非凡,靈巧的手法在術法運用上亦是出類拔萃,然而終究不及那些修煉已久的醫道前輩底蘊深厚,經驗無比豐富。他們的手指,幾乎已經與自身元神相融,無需刻意思考便能操控靈力至微。
完成採血之術後,血塊寥寥無幾,項天成繼續灌入靈液以淨化傷口,重複抽洗數次之後,他又暫停下來,用靈符矇住針口以隔絕邪氣侵擾。
他需要稍作等待。
“此刻狀況如何?”項天成舉止從容,猶如一位修行深湛的高人,回首詢問同僚趙一霖。
若在世俗之地,項天成此舉必然引來非議,何人敢僭越上級醫師的地位?尤其是趙一霖身為神經靈樞科的大師兄?
然而在此處,修真界的醫療環境中,一切顯得順其自然,趙一霖毫不猶豫地履行起下級弟子的責任,迅速檢視患者的狀態。
“左瞳直徑四毫米,右瞳五毫米,光感反應尚存,但卻極為緩慢。氣血壓力為一百五十,一百汞柱,呼吸……暫停了呼吸調控法陣,心率一百二十四跳,伴有輕微的心室顫動。氧氣飽和度達到九十八。”趙一霖言簡意賅地通報關鍵資訊。
對於神識狀態,此時已無需贅述,患者已然陷入深層昏迷之中,生死懸於一線。
項天成揭去靈符,繼續引導靈液清洗傷口,發現仍有微弱出血跡象。故而,還需靜候片刻。
重症療養殿的大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阿姨,圓潤的臉龐帶著幾分丰韻,雙眸銳利地掃視四周。
“這些煉丹爐怎可隨意堆積一處?修真界的整理法則‘六戒’是如何規定的?這幾日我不在,你們自行瞧瞧,混亂到了何種境地!哦?你這位弟子,兀自站立於此有何貴幹?”
她的眼神緊緊鎖定在項天成身上。
趙一霖暗中示意,低聲提醒:“不必理睬她。”
“你說什麼?不理我?”女子語氣頗為不滿,“全是你的錯!你看,擅自在療養殿增設病榻,修真界哪有此種做法?待會兒再來跟你清算這筆賬!”
這女子隨後轉向護士喝道:“未經我的許可,任何人不得擅自增設床位。此外,今日收工之前,務必恢復各物原位,遵循‘六戒’,你們顯然並未將其真正內化於心。黃昏時分我還將會前來巡查。”
語畢,女子轉身離去。
項天成滿腹疑慮地看著趙一霖。
趙一霖嘴角勾起一絲苦笑,“那是我們的護院長老向麗芳。”
“原來如此,向麗芳長老?”項天成答道。
“沒錯,此人正值更年期,最好避而遠之。”趙一霖告誡他。
“為何這般說?”項天成不解。
“她性情古怪